間變得如同路邊的野花一般伸手可觸,便宜了許多扶春樓的恩客,就連那位曾經被公子倌拒之門外的少爺也來獨佔過一夜,據說幾乎是毀了公子倌的身子,迫得他不得不閉門休養。
這樣幾近挑釁般的行為,最後終於驚動了黎司。
那一夜,黎司推開鴇母的阻攔,一腳踹開公子倌房間的門,正遇上屋內雲雨正盛,黎司怒極,將公子倌從一群男人手中奪了出來,冷臉看他。公子倌倒也不怕,笑盈盈地依偎在他懷裡,彷彿方才榻間的狂亂都是虛無。一見到時是黎司,屋內幾人極識相地斂了零落的衣衫落荒而逃。
“這就是你想要的?”黎司逼問道。
“可終究也是把你引來了,不是嗎。”公子倌回道。
那夜過後,公子倌被黎司帶回了府上,當做侍妾似的隨侍身側,又因著他男子的身份而優於不能出戶的姬妾們,酒宴、狩獵,凡是黎司出現的地方,身邊必然少不了公子倌。地位特殊如他,仰仗著黎司的身份,身後人好歹要喚他一聲少爺,一時間榮寵盛極。
一國公子痴迷於一個身份卑賤的小倌,於景國黎氏而言無論如何都是一樁醜事,然而景國侯對此卻未加任何阻勸,一直沉默著沒有發言。也不知黎司是用了什麼法子,讓自己的父親對此採取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
公子倌入府第三個月時,黎司府上發生了震驚景都的一件大事。
具體的起因已是不甚明瞭,坊間傳的都是黎司府中姬妾氣憤公子倌日夜獨佔黎司,聯合起來企圖謀害公子倌,不料被黎司識破。黎司一怒之下將所有姬妾一併誅殺,其中還包括了黎司自幼一同長大的最寵愛的一位表妹。說起來也曾是郎情妾意花前月下的,為了那公子倌,黎司下手倒也冷血利落得可怖。幸而那位表妹已是孑然一身,身後無依無靠,否則此舉又不知會引起景宮中怎樣的一番動亂。
而為了安撫那公子倌,黎司更是制了一張鐵面,掩住了大半的容顏,從此只在面對公子倌的時候,才會把面具卸下。
之後,城中再無人見過黎司的容貌。
“殿下,現在覺得黎司這人,如何?”和容軒相同容貌的人問道。
容軒聽完整個故事,心裡震驚不淺。從前倒是聽顏都提起過關於黎司和他男寵的事,只是沒有這人說的這樣詳細。沒想到白天在臨宮門前看到的那位寒如千年冰霜的景國公子,竟然會是一個如此痴情的人,還以為會是個毫無感情可言的人。
“你和我講這些,又是想說明什麼?”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那人眨了眨眼睛,“容世子,不是已經準備要與景國侯和冷蕭然為敵了嗎,總該知道些東西才好,小人是為你好啊,讓你好提前掂清楚自己是什麼斤兩。”
“你!”容軒抓住他的手,冷聲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扮成我的樣子?”
容軒才沒有傻到認為是世界上會有誰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眼前這人,八成就是前幾日偷換了流芡的人。但似乎又有些不對,流芡的身形比眼前這人要高大一些,那天夜裡的假流芡就更不用說了,身手那麼迅猛,而這人柔柔弱弱,看起來不像是個善武之人。
這人莫名其妙跑來這裡,又和自己說了這麼一大通關於黎司的事,真不知道他是何用意。
“扮成你?哼,”面前人忽然凍住了神情,一臉的不屑,“你以為我願意頂著你這張臉?還要穿上你的衣服,變成你的聲音,容軒,身上有半點和你相似都讓我覺得無比的噁心!”
音色開始漸漸地變了,那人墨色的眼中微微亮起了冰藍的瞳色。
看到那雙眼睛,容軒心裡一緊。
“你是……”
“容世子,好久不見,小人……可是一直惦念著您呢。”那人哼笑了一聲冷嘲道,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