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握著女子小手的大掌沒有錯過那明顯的顫抖和逐漸失去的溫度,璽垠睿眉峰一簇,薄唇卻是淡淡的回答著。
而始終將所有注意力膠纏在流皓月身上的禦寒炎,卻在太醫上前時,默然後退,一雙佈滿殺意的黑眸卻是眨也不眨的望著裝模作樣的碧落,薄唇冷冷的開啟,“在碧瑤山那日,我就該如同玩笑那樣要了你的命…”嗜血的音調帶著讓人心顫的寒冽,緊握的雙拳則是證明了他內心的悔恨。
他們幾人多所有事都計算不差分毫,卻唯獨對她身邊的這幾人疏忽了,以至於給月兒帶來了無可預計的傷害,而今夜的一切,不出自己所料,絕對跟這個惺惺作態的女人脫不了關係。
“而你…”眸光一轉,譏諷的冷寒在嘴角蔓延,禦寒炎睨著璽垠睿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凌厲,“對月兒的心,不過如此”到了現在,如果還沒有看出他的異常,自己就真的是笨蛋了,但是不管是如何的設計,都不應該忘記了月兒,如果是自己,就算自己會忘了一切,也不會忘了那樣一張晶瑩剔透的玉顏和那雙清透的好似能映照出所有黑暗的清冽水眸。
面對禦寒炎言語的挑釁,璽垠睿卻意外的沒有發作,只是緊蹙眉峰的望著滿臉肅殺的禦寒炎,這個人,明明就是陌生人,是一個只聽過名字卻不曾見過的陌生人,為什麼如果那個躺在床上的女子一般,會給他莫名的熟悉感呢?可是自己就是偏偏什麼都想不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是披著蓋頭的新嫁娘,眼前飄過一陣風,隱隱看見了東西,卻是那樣的模糊不真切。
說話間,御醫們也已會診完畢,面面相覷間的驚慌和恐懼無一不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眼前面對的病患絕對是一個相當棘手的問題。
“怎樣?”難得的,是一向惜字如金的默言開口,面色冰冷的望著一群倉皇無措的御醫,那張沒有溫度的面癱臉清楚的告訴他們,最後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否則,這個滿身寒氣的男子就會毫不猶豫的掐斷他們的脖子。
“……”一剎那,偌大的內殿就只剩下壓抑的呼吸,和隨著身子顫抖的沙沙聲,就連進出的婢女也不由放輕了腳步,如同幽靈似的飄移著。
“說…”鏗鏘有力的一個字卻是堪比晴天霹靂,伴隨著默言右臂冷冷的揮出,一抹刺眼的匕首就死死的釘在了上好的檀木桌子上,下一刻,轟然倒塌。
太醫們雙腿一個哆嗦,再也顧不得形象的癱倒在地,然後額頭朝著冰冷的青石地板上叩去,“回…回…公子…公子話,…這…這位姑娘…姑娘本就…就身種奇毒,雖然解了,卻…卻仍是…落下了病根,如今,寒毒…寒毒未去,這匕首…又刺中了心肺,臣等醫術不精。,這…”那為首發言的太醫話沒有說完,但是後面的意思,只要是有腦子的人,怕都是聽出來了。
禦寒炎鐵拳緊握,繃得緊緊的俊臉上是讓人毛骨悚然的煞氣,那樣蝕人的氣息如同索命的閻羅,不帶絲毫的人氣。
默言本就是面無表情之人,此刻更是猶如帶著鐵皮面具,可是唯有一雙翻卷著驚濤駭浪的黑眸清清楚楚的告訴他人,此刻他是怎樣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大開殺戒。
而依偎在璽垠睿身邊的碧落身子不由一個後退,怔楞的看著躺著床上的流皓月,顫抖的唇想要說些什麼,卻終是無語凝噎,主子,這就是我們背叛的代價嗎?
璽垠睿見狀,眉峰褶痕更深,憋悶的煩躁在心底擴散,卻是找不到發洩的源頭,只是知道,眼前的一切,都只是為了那個至此昏迷不醒的女子。
群龍逐鳳 第一三六章 忘記便忘記吧
一個月之後,流皓月醒了,用北辰太醫的話說,那絕對是奇蹟中的奇蹟,原本就該一命歸西,等待閻王召喚的病入膏肓之人,卻在一夜之間猶如被打了雞血似的復原過來,怎能不讓人嘖嘖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