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面情緒的水天,老臉又是一抖,抿緊的雙唇透出即將爆發的怒氣,對於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即便是身份尊貴之人,他亦無懼。
禦寒炎則是嘴角微微上揚,看著這個面癱臉第一次眼中有了暖意,恩,不錯不錯,這話正是自己想要說的,可是沒想到被這個傢伙搶先了一步,孺子可教啊。
流皓月白眼一翻,粉唇卻是快理智一步開啟,“相爺見諒,我這個朋友容易搞不清楚狀況,他的話語大家儘可無視”她反悔了,帶著這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傢伙,不但可以提高生活樂趣,更要隨時有準備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險情況。
默言眯眼,看著流皓月的眼神是濃濃的不滿,似乎對於她的話語覺得不贊同,想要張口,卻在那威脅的目光下輕易妥協,她不高興,那麼自己就不說話了。
“五公子見外了”眼看就要好好收拾一下這個不開眼的傢伙,誰知道人家一個示弱,就只能讓他到了喉嚨邊的怒意硬生生的吞下。
倏地,一名家僕有些慌亂的奔入大廳,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在這寒冬臘月的月份裡,那家僕額上竟隱隱的出現了點點的虛汗。
“何事?”水天皺眉,面上是輕微的不悅和凌厲,他相府的人何時如此不懂規矩了,難道沒有看到他有貴客嗎?
“老…老爺,聖旨…”小廝的話語斷續且模糊,驚恐的眼神像是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山崩地裂。
“聖旨到”下一刻,一聲尖利的聲音打斷了他沒有說完的話,伴隨著整齊一致的踩踏聲,偌大的相府剎那便被擺明御衛軍包圍環繞。
流皓月和禦寒炎,默言相視一眼,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卻顯得安靜淡然許多,只是慢慢的起身望著那單手舉著聖旨仰首而來的太監。
“明公公這是何意?”水天面色肅然的看著趾高氣揚的皇上近侍太監,看著那雙灼亮眼中的得意時,心,不由的一沉。
皇上貼身太監,明環,素來和左相劉銘關係較好,所以久而久之,自己也與他心生嫌隙,平時,若非必要,自己從來就不屑與之為伍,自然,他也與自己生分的很,今日的情況,確實詭異。
“哼哼…”明公公從鼻間叱出冷哼,然後高傲的抬起白淨的面容,吊著的雙眸不懷好意的睨著這個平時高高在上,完全不將自己放在心上的右相大人,“右相大人,接旨吧…”對於和自己為敵的人,自己是不會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的。
雖然疑惑不解,可是水天依然撩袍跪地,“水天接旨…”低沉有力的聲音莫名的安撫了周圍一群小廝奴婢的心。
跪了一院子的下人,儘管被御衛軍肅殺的氣息嚇得難以自抑,但是相爺大人一直都是北辰國少不了的棟樑大臣,所以應該會沒事的。
像是看懂了他們的奢望,明公公再次冷哼,然後雙手一扯,揚開那明黃的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右相水天,位居一品,朕甚為倚重,身為人臣,本應忠心護國,一心為民,卻疏悉禮儀,懈怠不工,不思敬儀,今更加預謀不軌,挾持西漠六皇子,流五公子,意圖造反,即革除右相之職,收押刑部,不得有違,欽此”伴隨著那刻意加長的尾音,頃刻之間,便決定了一個半生為國忠臣的命運。
果然,儘管再如何鎮定,聽到那荒謬至極的言論,水天仍舊是面色一白,而後澀然的弧度在唇邊盪開,想要說什麼,終究是無聲的嚥下,“水天…接旨…”沉然的聲音卻又微不可查的黯然,水天面色無波,眼中卻是彌散著隱隱的怨恨。
這就是他效忠了大半輩子的國家,這就是他掏心掏費奉上一切對待的皇上,一句疏悉禮儀,懈怠不工,不思敬儀,一句輕描淡寫的意圖造反,就徹底的定了他的罪名,任由他百口莫辯。
可是他水天不屑辯解,是是非非,後人自有定論,不是他人一句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