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對我的問話愛答不理。我把新買的“八喜”煙甩給老頭,然後又重複了一遍我的問題。有錢能使鬼推磨,不過這條看門的老狗也就值一盒煙錢,多了我是不會給他的。看見“八喜”煙,老頭立刻變的眉花眼笑,他指著倉庫大院北邊的一個大鐵門告訴我,糧庫今年新建了一座冷庫對外出租,剛才麵包車裡的人就是冷庫的租賃戶,這次來是提貨的。哦,原來是這樣,路海風這小子竟然租賃了冷庫存肉,這麼說來他進的不是鮮肉,而是凍肉。
我問老頭冷庫裡儲存的是什麼貨物,果然老頭說是凍肉。我又問他這些凍肉是什麼肉,又是從那裡進的貨。老頭說不清楚凍的是什麼肉,也不知道從那裡進的貨,只知道每次都是路海風親自用汽車拉著一些麻袋往冷庫裡卸貨,而且從來不讓別人參與。我靠,這可真讓人撓頭,怎麼才能知道他的進貨渠道和用的什麼肉呢?這個路海風也真夠可以的,不就是烤個肉串嘛,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生意,有必要把保密工作做的這麼好嗎?
帶著滿腹的疑問,我開車回到了院校街的“天鮮燒烤店”。許銳問我事情辦的怎麼樣,我搖搖頭,告訴許銳只知道了路海風的存貨地點,還沒弄明白他用的什麼肉,進貨渠道自然也無從談起了。許銳還沒說話,給我們送肉的供貨商老王來了,他扛著一大坨豬肉晃晃悠悠走進我們店裡,瞥眼間,我看到那坨豬肉上蓋著一個清晰的紫色檢驗檢疫戳,我的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出了一個當時自以為巧妙,後來卻令我追悔莫及的餿主意。
豬肉上蓋的檢驗檢疫戳有巴掌大小,除了有檢驗合格四個大字外,還有很多小字,標註了檢驗的時間、肉的種類,檢驗蓋戳的單位名稱等。我想,如果路海風用的肉是從正規渠道進的貨,那麼肉上一定會有檢驗檢疫戳,只要一看那戳上的內容,就能知道是什麼肉,當然也能知道產地。如果他用的肉上沒有檢驗檢疫戳,那麼他便是在使用私屠濫宰未經檢驗的肉,如果舉報到衛生防疫站,嘿嘿,不但夠他喝一壺的,恐怕他所用肉的秘密也會被徹底揭開。
直接去“王老婆子燒烤店”看人家用的肉上有沒有蓋戳,這不太可能,這也太明目張膽了,不是我這個人做事的風格。我這個人講究含蓄,講究禮貌,講究背地裡使壞,儘管心裡恨不得要弄死對方,這面子上的事情還是要裝裝樣子的。不能去他們店裡,那麼只能去他的冷庫裡檢視個究竟了,我知道很多高檔肉類都是用紙盒包裝的,到時候就算找不到檢驗檢疫戳,但若有包裝紙盒之類的線索,豈不是更方便查詢肉的來源嗎?對,就是這麼辦。
等老王走了後,我把想法對許銳說了。許銳問我打算怎麼辦。我說還能怎麼辦,今天晚上偷偷摸到路海風的冷庫裡,檢視個究竟就是,不信弄不明白他用的啥肉。許銳說那麼做可是犯法的,最好別走這一步。我冷笑一聲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如果左右都是死,那我寧願撐死,而不要餓死。許銳知道我的脾氣,只要認準了的事情,是一定會去做的,他也不再勸我,只是囑咐我多加小心,別惹來麻煩。
我立即著手開始準備。我的死黨劉志強家裡開了個機械加工廠,我去他那裡借了一把小型的液壓剪。靠,說是小型的,那玩意最少也有四十斤重。這東西不要說對付鎖頭,就是建築上用的那種螺紋鋼也能輕易剪斷,估計弄開冷庫的大門不會有問題。我又去自由市場上買了兩包“毒鼠強”,然後找了幾塊精瘦肉把毒鼠強抹在上面。這是用來對付看門狗的,一般郊區的廠子、倉庫,都養著狼狗防盜,一到晚上就解開栓狗的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