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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清楚的家務事。

發展到後來,就成了現在這樣子。哪怕就是當街行兇,直接打死人,只須報個捉拿逃奴,就沒有半點麻煩——而事實上,死上幾個黑奴,又有誰會真正在意呢?

挽袖子歸挽袖子,一迪其實並無插手的念頭,這是本能動作,在衝突之時提前作好準備而已。從本質上說,他不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多年傭兵生涯,就算原來有過熱血,那也早就讓現實磨得乾乾淨淨。

非洲草原上的饑荒,縈馬裡的難民——幾乎就是一幅骷髏架子,比起這些,眼前這就不叫個事兒。現代人見過的慘況太多,他很清楚這個時代正是奴隸制盛行的年代,根本不可能熱血衝動到去幹什麼打抱不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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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黑妹紙

採買鬆了一口氣。可就一迪挽袖子這一下的工夫,街上已是圍起好大一圈人。國人這愛看熱鬧的習性在哪裡都一樣,屁大事都能圍觀一群,更莫說這麼舞刀動棒的,已經吹口哨的有,議論紛紛的有,甚至有破落戶已經用了大嗓子試圖開賭局,賭這幾個黑奴能擋多久。

微微皺眉,一迪也不想向裡去擠,他沒那麼喜歡趕時髦,仗著一米八幾的個頭,前方人群倒也擋不到他,大體上也算能看個清楚。

捱打的有五個。其中兩人明顯是藉著別人保護,自己一點戰鬥力也沒有的瘦個子黑奴,萎縮著只是向人身後藏起,然而就那剩下的三個黑人就讓後來趕上來的不敢上前。蒲家家人有個十三四個,全是些壯實傢伙,人手一支白臘杆子,卻只是遠遠撥打,不敢近身。

“咦。”一迪大覺意外,仔細看時,發現真正動手的竟只有兩個黑奴。那第三人被這兩人藏在中間,並不出手,他們兩個沒有武器,全靠了一雙手掌上下撥,把招呼來的棍子一一撥偏,不時還來個反擊,試圖搶下一根臘杆,不過對方明顯很警覺,絕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兩個人對上十幾個,雖然仗著人少靈活,盡力的邊打邊逃,但對方到底是人多勢眾,出了偏街就被圍繞起來,眼見再無逃脫之機了。

不片刻,只能靠人身後的兩個瘦子就被打倒,捱揍捱得輕些的還能滾動,只情痛得嘶心裂肺般叫喚,而捱得重的那個竟是打滾都沒力氣,眼見出的氣多進的氣少,翻起了白眼。

別看白臘杆子不怎樣粗,又只是齊眉長短,好像威力一般,其實這東西比實木的棍棒狠得多。它的彈性很好,打到人身上是連抽帶砸,傷害力著實不低——北宋的時候,這東西可是被當成正式的軍械來用的。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圍觀的觀眾立即興奮起來,有人醃了面不敢再看,也有人激動得臉紅脖子粗,只情著伸長了向場內猛瞅。“——中間那番貨——卻蒙著個臉作甚?是不敢打麼?像個娘們一般縮在別人身後,羞也不羞?快快取了蒙臉,上去幹罷!”

起鬨的,叫好的,說怪腔的,無一不足。更有幾個油頭粉面的少年對著中間的黑奴拼命吹口哨,只是叫嚷。這些傢伙長年在市井裡討生活,眼力再毒不過,眼見被護在中間那個黑奴身材有幾分曲線婀娜的樣子,已經猜到多半是個番婆女子。

形式對三個黑奴越來越糟糕。被打倒的兩人雖然沒有戰鬥力,但也算是為他們吸引走了很多火力,現下唯一的擋箭牌也沒有了,兩名黑奴頓時吃力到了十分。

邊上蒲家的人似是吃過他們的虧,那杆子只是舞得飛快,卻不像打那兩個一般打得那麼用力實在,而是儘量揮到最快,讓兩人沒有機會去抓住棍頭從而搶奪。

兩人不停的悶哼出聲,卻是被臘杆子在身上不停一抽就走,雖然不是很大力道,可是那種疼痛也極難忍受。如果這時去掉他們身上的麻布衣服,必能看到兩條膀子上到處都是棍傷,四面縱橫得烏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