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進去謁見哪……”
廳裡,紫千豪的聲音已傳了出來:
“奴雄,你和祁老六去,不用進來了,這一次,我可得看看你這號稱‘六甲神’的大漢子有些什麼門道了!”
金奴雄雖然生得人高馬大,腦筋卻轉動得夠快,聞言之下,他已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依照鄧竹幫與紫千豪的傳統慣例,嗯,看情形又要有一場熱鬧好湊了,於是他哈哈大笑道:
“放心,我姓金的包管不會給大哥丟人!”
祁老六扯著他快步奔下了不屈堂的石階,夜色中,尚隱隱傳來這位毒鯊鐵漢的笑德聲;
“行了……大狗熊,老子就看你怎麼圓上在大哥面前賣下的狂言……”
不屈堂的大廳裡,一下子便沉寂多了,他們幾個人一走,彷彿顯得這間瑰麗的廳室特別空虛與冷清了似的,空氣中有一股落寞而淒涼的味道,靜得甚至連低咳一聲也會傳出嗡嗡的迴響了。
紫千豪目光定定的投注在廳頂的金藍色精緻雕花上,半晌,他唇角浮起一抹深蓄的微笑,道:
“長孫,你去點集人馬,記得每個人都要帶著‘翻山爪’。”
“銀髯煞眸”賀長孫下頷的肥肉一抖動,笑吟吟的道:
“要仇堂主負責留守後山之事也順便告訴他吧?”
紫千豪道:
“當然。”
賀長孫方想走出,紫千豪又叫住他道:
“點六百名堂兄足夠了,我要在頓飯時光之後開始反撲!”
賀長孫答應著,快步離廳而去,直到他肥胖的身影消失了,二頭陀藍揚善才吁了口氣,咋舌道:
“大當家的,看樣子,作為一幫之主也頗為不易哪,光是發號施令,東調西遣這些麻煩事也夠頭痛的,沒有兩下子的人還真承擔不起呢……”
獨自坐下,紫千豪一笑道:
“也沒有什麼,習慣之後便不覺繁重了。”
一伸大拇指,藍揚善讚道:
“有威風,當家的方才那一道道發出的連串諭令,直和掌軍符,坐虎帳中的元帥相差無幾,就少一副金盔銀甲了,呵呵,咱看,便是交給你千萬大軍,你也能照樣治理有方,調遣不紊吧……”
拿起玉杯來吸了口茶,紫千豪淡淡的道:
“過譽了,湊合著肩扛這副擔子而已。”
略一猶豫,藍揚善低聲道:
“紫當家,今夜之戰,當家的你可有勝算把握?”
抬起頭來奇異的注視著藍揚善,好一陣子,紫千豪道:
“當然,否則我為什麼要戰?”
徵了徵,這位二頭陀怪笑道:
“呢,咱只是有點擔心罷了,當家的定然早就成竹在胸,認明強弱啦……”
輕喟一聲,紫千豪道:
“藍兄,俗語有云;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老天答不答應我操勝券,在我本身來說,卻一定要傾力以赴,拚死相抗,換句話說,上蒼毀我與否是它的事,我只要有一口氣在,便會峙立到底,撐到屍滅灰盡!”
呆了半晌,藍揚善畏服的道:
“紫當家,你說得對,難怪孤竹幫會有今天的威勢名聲……”
紫千豪緩緩的道:
“我一生不知‘屈服’兩字的意思,我之所以活到現在,孤竹幫之所以能生存下來,大約便只是這一點小小的原因了……”
頓了頓,紫千豪啞然失笑道:
“血戰即興,苦鬥在前,卻談起這些理論上的問題來不是顯得有些愚蠢麼?倒叫藍兄見笑了。”
藍揚善連忙正色道:
“非也,咱在平時到哪裡去聆聽這些金科玉律去?紫當家,你說得對,咱是打心眼裡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