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明白他話裡的涵義。
數千壇的“玉龍”,不知被嚴燿玉用什麼方法,巧妙的偷天換日,全換成了劣醋。美酒與劣醋之間的價差,超過百倍,他只要用極低廉的價格,蒐羅劣醋,就能換來大量美酒,這可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你果然是個聰明的女人。”他的話,間接承認了她猜測的一切。
“那、那帳本呢?”她追問。
“假的。”劉廣是管帳的高手,作假帳這種小把戲,還難不倒他。
假的?!
轟!
金金眼前一黑,像是一朵煙花陡然在腦子裡炸開,轟得她昏頭轉向,腦中一片空白。
“你作弊!”
嚴燿玉保持優雅的笑容,一派心平氣和。
“這不算作弊。”他懶洋洋的開口。“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所以,我這不算作弊。”
“你這個奸商!”金金緊握著椅把,粉頰嫣紅,氣得頭頂都冒煙了,先前對他的好感,此刻早已煙消雲散,半點都不剩。
她先前所學所知,都是光明正大的行事作風,像他這種卑鄙的手段,她不但不曾鑽研,甚至想都沒想過。
噢,她怎麼會盲目到這種地步,竟會被他虛偽的溫柔矇蔽,以為他和善斯文、以為他卓絕群倫,甚至覺得這個男人足以託付終身?
這男人、這傢伙、這這這——
這無賴!
嚴燿玉不以為忤,反倒朗聲大笑。
“金兒,奸商奸商,商人若是不奸,哪能稱為商人?”卸下溫文儒雅的面具後,他無賴的本性顯露無遺。
“別那樣叫我。”她氣得全身發抖,伸手指著他,水蔥兒般的指,差點要戳上那張俊臉。“行商買賣,最重信用!哪能像你這樣,半點也不光明正大——”就算她教養再好,也無法接受這種惡劣的戲弄!
他挑眉輕笑,雙手交疊在寬闊的胸膛上,睨望著眼前的小女人。
日光之下,她的肌膚晶瑩得宛如琉璃,綺麗難言。因為憤怒,她的粉頰嫣紅、雙眸閃亮,更教人移不開視線。
“這是做生意,誰能賺得到錢,誰就是贏家。金兒,作弊可也算是技巧之一啊!”他輕聲說道,詫異她竟連生氣的模樣都如此美麗。
她的確聰明,但是卻太嫩了些,尚未明白人世險惡,商場上的變化更是波譎雲詭。論商謀與計劃,他或許不如她,但是說起心機,他絕對遠勝於她。
金金快氣昏了!
“你——你——”
她氣得說不出話來,白嫩的指抖啊抖的,繡衫下的少女豐盈,因為喘息而有了誘人的起伏。
嚴燿玉居然還有話可說。
“酒擱在宮裡也是擱著,若收藏不妥,遲早佳釀也會變酸醋,倒不如讓天下人共飲對酌,豈不皆大歡喜?”他把一串歪理說得理所當然,沒有半分罪惡感。
“謬論!”她尖叫。
從小接受的良好教養,全被憤怒擠到九霄雲外去了,她簡直想撲上前,親手撕掉他那可惡的笑容。
“金兒,不是每個人都照著商譜來做生意的。人有千百種,該要隨機置換,才能出奇制勝。”嚴燿玉端起酒杯,用指撫過曾沾了那櫻桃小口的杯緣。
一場比試,原本被他視同兒戲,只想應付了事。直到金金開口,要求他全力以赴,他才對她刮目相看,知道她不是尋常的幹金小姐,對比試認真起來。
事實證明,他的眼光沒有出錯,她絕對是個值得一戰的對手。
只是,氣壞了的金金可察覺不到他的讚賞,她正握緊粉拳,被他那不知悔改的態度,刺激得火冒三丈。
“嚴燿玉!你休要猖狂,我這就去告訴他們,讓他們知道你是用這卑劣的手法才能取勝的。”她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