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流淌散開,眨眼之間已消失無蹤。驚異間,忽然覺得四肢已不能動,彷彿被強力粘膠給粘住,一動,拉的肌膚劇痛。
正要問,那老者說:“我暫時把你粘住,過了今晚就給你解開。記住我說的話!”
蕭重在心裡把老傢伙痛罵一頓。心道這些異能人真是變態,整人的方法也匪夷所思,這樣不能動坐一宿,那滋味如何?後面,還不知要受什麼折磨!他在心裡叫了一聲“倒黴!”無奈地嘆了口氣。
車子順著國道一路飛馳,不久出了省界。到半夜時分,蕭重知道了老者的擔心。
原來,後面跟著一輛汽車,忽隱忽現的,弄的老者不時往後看。那輛車就像是尾巴,不管你快行慢走,都保持一定的距離,遠遠地吊著。
又開了一個多小時,那輛車失去了蹤影。這時,車子開始爬坡,蕭重沒來由一陣心跳,轉頭往窗外看去,車子正在大山的半坡往上爬,而左側路外,是漆黑不見底的深溝。
車子前面是一個急轉彎,張洞放慢車速轉過去。
這時,前面出現了一輛大剷車,正慢吞吞地爬著,兩隻尾燈就像深淵惡魔貪婪的眼睛。
要出事!蕭重急忙把奴兒喚回來。
顯然張洞想超過剷車,加速衝向剷車左側。就在兩車將要平齊的時候,大剷車忽然一扭腰,前面的大鏟子猛然橫掃過來。
一聲巨響,越野車被掃的橫飛起來。在三人的驚叫聲中,越野車一路撒著碎玻璃和鮮血翻滾下山坡。
第八節 夜行驚魂(二)
蕭重不知翻滾了多少個跟頭,時間就像一個世紀那麼長。
身體被粘住的結果,使他無法蜷縮起身體以減少傷害,也無法抬手保護頭臉。他的腦袋、臉部和身體在翻滾顛簸中不停地撞擊著車廂各處,劇烈的疼痛使他全身都麻痺了。
翻滾中,他腦子裡出現的是爆玉米花的轉爐。那爐子轉哪轉哪,裡面的玉米在轉動中滾啊滾啊,好像永遠都不會停止。
可恨那老者把他的身體粘住卻沒把他和車座粘在一起,他早該昏迷過去的。大概奴兒控制著他的神經中樞,使他保持著清醒。而這,使他倍感眩暈和碰撞的痛苦。
一下巨震,車子停了,四周忽然靜下來,那兩人已沒有了聲息。蕭重強壓下噁心和全身的痛楚,指揮軟晶沿著面板割開那怪膠的粘連,又摸索著割掉扭曲的車門,從車裡爬出來。
四周一片漆黑,藉著坡上剷車射來的微弱燈光能模糊看到周圍的情景。
他發現這是在溝底,車頭被一塊大石阻住,車輪陷入溝底的冰雪裡。車子已完全損壞,車前頭整個癟了下去,車廂嚴重變形,車輪也少了一個。好在車子沒有四輪朝天,否則,被石頭和山坡夾住就不好出來了。
抬頭看去,這個山坡大約有四十五度,長度有百米以上。遠處路上剷車的燈光中出現兩個人影,他們站在路邊正望著坡下說著什麼。一輛小汽車亮著大燈駛來,停在剷車前,大概是後面跟蹤的車。從車上下來四個人,他們和那兩個人說了幾句話便打著手電走下來。
蕭重忽然聽到滴水聲。在寒冬裡,滴水成冰,怎會有水?吸一口氣,竟然嗅到濃濃的汽油味。是漏油!他腦子裡一閃,想起電視裡看到的翻車事故。油箱滴漏往往會引起爆炸,而爆炸應當發生在幾分鐘內。
他拔腿就跑,可跑了兩步又站住了,他想起了張洞和那老者。雖然對這兩人沒有好感,但他總不能見死不救。他又奔回來。
他去拉老者,發現那老者張嘴睜目,腦袋側歪,渾身是血,已經死在座位上。
剷車襲擊時,蕭重看到老者企圖跳起來,可是安全帶拉住了他,使他無法躲避。剷車的一擊,砸塌了車的側面,掀起的鐵皮擠癟並刺穿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