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當家,我能不能……不去?”
嶽彎彎小聲試探的問。
“為什麼?”
蕭鳴提壺倒茶,隨口問道。
“我怕你被別人笑話……”
蕭鳴撐著臉,好整以暇的看向她,“笑話什麼?”
嶽彎彎低下頭,“……相貌。”
“抬起頭。”
嶽彎彎抬頭,只見蕭鳴把凳子往她身邊挪了挪,又抬了抬她的下巴,“彎彎,你並不醜。”
“……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少當家心裡喜歡我,自然不會在意,醜的也會變成漂亮的,但是……旁人不會這麼覺得。”
“我……不想讓你丟臉。”
“是你不想讓我丟臉,還是你覺得到了宴會那日,我帶你出席,招來旁人異樣的眼光後,我自然而然的就會嫌你?”
為什麼越是和蕭鳴交流,越是覺得蕭鳴……通透的不像這個年紀的少年。
“彎彎,不會的。中秋宴那日,就別戴面紗了。”
“……”
嶽彎彎瞪大了眼睛,就見蕭鳴伸手要去摘面紗,她驚的連忙捂住,“我,我……我還是戴著吧。”
去,她去還不行麼!
蕭鳴見她不願意,也沒有勉強她什麼,“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小爺呢,在乎的是你這個人,你容貌上的缺陷,小爺並不在乎。所以你戴面紗也好,還是不戴,全憑你自己心情。”
仙桃端著熱好的餐食進來的時候,便聽到蕭鳴說的話。
她淺吸一口氣,
“少當家,彎彎,吃飯了!”
吃好晚飯,如往常一樣洗漱完,嶽彎彎心下多少有些不安,但見蕭鳴還是如往常一樣從櫃子裡拿出被子打起地鋪,心裡才算鬆了一口氣。
“少當家,藥婆婆的藥草名錄還有一部分沒有謄完,你要是睡的話就先熄燈吧,我去外屋謄抄。”
“藥婆婆白天指使你做這做那,回來了還給你留功課?”
蕭鳴走到她邊上,把她要捲走的簿子按下,“現在還早,你抄你的,我看會兒閒書。”
“……好。”
其實謄抄藥草名目的工作,她早就做完了,但是……
受藥婆婆之恩,她無以為報。
知藥婆婆對醫術藥術都是有追求的人,可半輩子困在了雲歸山上,無論是醫術還是藥理,和山下都是有差距的。
所以她把自己跟隨師父數年所懂的藥理,還有一些疑難雜症的藥方,但凡她記在腦子裡的,便都寫了下來。
寫著寫著也覺得好笑,以前師父怎麼催促她,她都懶洋洋的,叨唸著將來我又不當大夫,怎麼就要背這麼多東西?
“技多不壓身!”
那時師父就這麼一句話,便如同一根小鞭子一樣,見她怠惰便要抽上一抽。
“只有理論,卻無實踐,又有什麼用嘛……”
“理論是儲備,若無理論,待你想要實踐之時,再想儲備又怎麼來得及?”
“師父……”
可無論她怎麼撒嬌,師父的‘鞭子’卻還是日復一日的在她身後揚著。
而當她乘坐的馬車在山道受驚,流民四躥之下將她和家人衝散,醒來時,她被留在山坳中,車伕和馬車也都不翼而飛,渾身落滿了傷。
那時,她心裡喊的最多的人便是師父……
群山連綿起伏,一眼望不到盡頭,她驚懼之下,卻沒有忘記師父說過的話。
又正是因為正值春日,野山坡上遍地的野草,其中不乏可以用來療傷的藥草。
她就是靠著利用可以止血解毒的藥草,才沒有因為傷口感染而死在山坳中。
可是不過三天,她就意識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