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了。”朱國治把自己推到風口尖當出頭鳥的餿主意,盧胖子當然是大搖其頭,連聲說道:“中丞大人說笑了,說笑了,今年曲靖遭遇洪災,百姓已經不勝其苦,苦不堪言,下官還奏請朝廷在正稅之外加收雜稅,於心何忍不說,曲靖的父老鄉親還不得把下官給撕了?”
“盧大人愛民如子,本官不勝欣慰。”朱國治又打官腔道:“不過呢,盧大人也不能只光顧著一己ī名忘了朝廷嘛。依本官看來,這八旗福壽膏如此暴利,不要說是徵收種植賦稅了,就是收取過路關稅,百姓商戶也照樣能夠承擔,仍然有暴利可圖。而目前天下初定,北邊還有葛爾丹,東南還有臺灣鄭逆,都不曾束手就縛,事事處處都在用錢,盧大人如果能夠急朝廷所急,想朝廷所想,首倡膏稅為國增援,利國利民,那麼千秋之後,盧大人也必然是名垂千古的大清名臣啊。”
“孃的,那你為什麼不當這個出頭鳥,還不是怕得罪吳老漢jiān?想讓老子當這個出頭鳥,做夢!”盧胖子心中暗罵,嘴上則賠笑道:“中丞大人,為朝廷開闢財源這樣忠君報國的好事,卑職當然是求之不得,只是中丞大人你也知道,今年曲靖洪災嚴重,百姓已經不勝其苦,卑職實在不忍心再向他們加稅了,更不敢為了一己ī名,壞了皇上的愛民之恩,讓皇上和朝廷背上罵名啊。”
說著,盧胖子又趕緊轉移話題道:“再說,曲靖的八旗福壽膏種得並不多,整個曲靖府才種了一萬一千多畝八旗福壽膏,和王爺種的八旗福壽膏比起來,簡直連iǎ巫見大巫都算不上。——如果,中丞大人能夠說服王爺自請朝廷對八旗福壽膏徵收加稅,那麼卑職的差使也就好得多了。”
“就是因為你們種得少,車iǎ好調頭,所以本官才讓你自請朝廷加稅。”朱國治也是鐵了心要把盧胖子推出來當擋箭牌兼出頭鳥,又說道:“只要你這裡起了帶頭作用,王爺那一邊就好辦得多了,這個道理你該不會不懂吧?”
“可是曲靖今年偏偏趕上洪災啊,如果不然的話,不用中丞大人開口,卑職早就自請朝廷加稅了。”盧胖子耍賴道:“還有,今年曲靖幾次民變,刁民乘機哄搶膏苗,也搗毀了相當不少的八旗福壽膏膏田,種膏百姓損失慘重,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向他們加稅,不是讓他們雪上加霜是什麼?”
“那朝廷怎麼辦?”朱國治終於發起火來,怒道:“八旗福壽膏如此暴利,朝廷卻不能徵收一分一毫賦稅,你身為朝廷命官,又於心何安?”
“卑職當然於心不安。”盧胖子繼續耍賴,說道:“其實早在康熙八年,朝廷下旨八旗福壽膏全國免稅通行的時候,卑職就已經覺得不妥了,八旗福壽膏如此暴利,怎麼能一分一文賦稅都不徵收呢?只是今年曲靖的情況確實特殊,又是天災又是**,實在不方便加收賦稅,要不等明年吧,等明年的八旗福壽膏正常收割下來,卑職再與中丞大人協商此事如何?”
“等到明年,黃uā菜都涼了!”朱國治大怒,站起來喝道:“盧一峰,本官是你的上憲,如果本官命令你徵收八旗福壽膏的賦稅,你又如何?”
“那請中丞大人頒佈憲令。”盧胖子毫不示弱的伸出手,說道:“如果中丞大人明文頒發,讓卑職徵收八旗福壽膏加稅,那卑職定當遵命。”
“你……。”朱國治啞口無言。
朱國治如果有這個膽子下這道憲令倒好了,康熙八年吳三桂和鰲拜男盜nv娼勾搭成jiān的時候,為了討好相好,鰲拜可是bī著iǎ麻子頒佈聖旨八旗福壽膏全國免稅了的。雖然鰲拜當時做夢也沒想到八旗福壽膏擴大生產幾十倍後還這麼暢銷,價格還這麼堅ǐng,現在已經把腸子悔青,可是八旗福壽膏免稅的政令還沒有廢除,鰲拜和iǎ麻子也是在打徵稅的主意,並沒有打算和吳三桂徹底翻臉的主意,所以iǎ麻子給朱國治的命令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