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麼人這麼厲害,讓李大哥如此憂心?”
李義卻反問道:“小師妹,你聽說過‘玉天音’這個人麼?”
怡清搖了搖頭。
“玉天音是天音樂坊的坊主,此人看著年紀甚輕,不過十六七歲容顏,且終日以輕紗覆面,不以真面目示人,不過,據聞此人之年歲著實已不小,沒有幾千亦有數百歲之久。她手抱一把七絃古琴,日日在琴音中施以‘攝魂大法’,世間凡人,一旦聽過她撫琴之後,自身之天地兩魂立時被奪,從此就變作了一個個自私自利、為滿足一己之私而無所不用其極之人……”於是,李義就跟怡清說起了他所探查瞭解到的玉天音其人之種種,自然,其中一半也是李義之猜測。
怡清聽完,也不禁憂慮道:“想不到,那天音樂坊的坊主竟然是一個女魔頭!聽李大哥所言,這個玉天音,興許我還見過……”
李義驚詫道:“師妹見過玉天音?!”
怡清見李義一臉關切之狀,心知他定是擔憂自己是否曾遭魔頭所傷,不覺莞爾一笑道:“師哥放心,那一晚我們只是恍惚間見過一個身影,與你說講的玉天音有幾分相似,但也未必就是她……”她一邊說,一邊暗自心想,那一晚我身旁只覺陰風陣陣,一個如鬼魅般的聲音飄忽來去,難道此人就是玉天音?若果真是她,那麼那一晚她鬼鬼祟祟地做什麼?是了,師哥說她是個魔頭,又說長安城每到半夜就會出現“焦面黑屍”,那麼那晚必是她暗夜出動,又在四處害人!
李義見怡清正凝神思量,心知她定是在仔細回想當晚之經歷,他有心相問,但聽得怡清話裡有“那一晚、我們”之句,便不好意思出口。不過,他聽怡清叫了自己一聲“師哥”,沒來由地就感一陣開懷。
“小師妹……”李義隨即微笑言道:“這玉天音有一身非凡魔功,光是‘攝魂大法’便已登峰造極,師妹平常若是遇見了她,還是要遠離為好,千萬別與她動手!”
“可是……”怡清不解道:“師哥不是說這‘天音樂坊’是一處魔窟,還說他們害死了許多無辜的長安人麼?師哥剛才還說讓我留下來幫你降妖除魔,怎地如今又說讓我見了玉天音就遠遠繞道?”
“咳咳!……”李義乾咳了數聲,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窘迫道:“我的意思,天音樂坊雖是一處魔窟,但害死人的卻並非坊主玉天音,而是她門下那些走狗!”
“她門下的那些走狗?”怡清仍是不解道:“師哥是說,天音坊的手下每晚都在害人,而坊主玉天音卻對此不知?”
“興許……可能吧……”
“可就算如此……”怡清依然不解道:“師哥前面不是已經說了,玉天音手抱一把古琴,每天都在以琴音施‘攝魂大法’,奪取無數凡人之天地兩魂,她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勾當,咱們生為道門中人,又豈能饒得了她?!”
“這個……”李義勉強對道:“玉天音雖在琴音中行‘攝魂大法’,但她只是攝取凡人之天地兩魂,並未致人死地。”他暗自心道,師妹呀師妹,你說咱們“豈能饒得了她?”這哪裡是咱們饒得了她呀,以敵我之力量,這是她能否饒得了咱們才對!
“照師哥這樣說,她雖行攝魂之術,卻未致人死命,如此也算不上害人,既然算不上害人,你又怎麼呼她為‘女魔頭’?”
“這……呃……嗯……”李義不禁又是撓下巴又是抓耳朵,此刻他實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這一下,李義已經用自己所說的話,成功地將自己給繞了進去。
他說要讓師妹留下來幫自己降妖除魔,結果,又說見了那隻最大的魔頭之後,師妹還是要趕緊跑了為妙,千萬別與她正面動手。
既然讓她見了妖魔就逃,那還讓她留下來作甚?
他說天音樂坊是一處魔窟,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