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裡微動:“不是說,聽到我的聲音,就要認得我的嗎?”
我輕顫伸手:“是,我認得你的聲音,但你……”
“我來給你送一樣東西。”他緩緩說。
“送什麼?”
他低頭看我,雖然看不見臉,但那雙眼眸裡溢位滿滿皆笑意:“你現在最需要的,幸福。”
他的身上有醉人的蘭香,我抓住他的手:“我要看你的臉。”
他有些微訝:“為什麼?”
我不住搖頭,心口生疼:“讓我見你的樣子,真正的樣子。”
他的手心還是溫暖,他問我:“為何這麼堅持?”
我搖頭,抬起頭凝視他:“我只想確認一件事。”
他若有所思地看我,良久,緩聲說:“確認我是不是謝歡?”
盯著他的眼,我乍然後退一步,眼裡迅速湧上淚,如被轟頂:“難道……你、真不是?”
剎那有種萬事虛枉的悲涼,我悲從中來,掩住面身體乏力。
舟郎目光輕柔,一直注視我,這時,才終似是嘆了口氣,輕輕道:“忘了我說的,蒼天,有時也會給你意想不到的希望。”
他揭下面具,露出面孔。
起先被他內斂的聲音怔了一下,此時我抬起頭,看過去,銀光照拂他的容顏,是我夢中一直夢見的幸福。
番外,鳳凰泣血
鳳凰身上懶懶的,兩眼也時常看著床頂發呆。她生的孩子就在旁邊睡著,是兒子。
丫鬟上來說:“夫人,要給世子餵奶了。”
被鳳凰一看,丫頭一言不發低頭退出去了。
她生的兒子成了寧侯世子,這四個字無時無刻不折磨她。寧侯世子,應該說這兩個月,她老是做夢夢到曾經那個青衫如竹的少年。
夜夜被夢困擾的鳳凰,有時候還是噩夢。丈夫和孩子就在身邊,也不能給她安全感。她常常黑夜裡睜著空洞的大眼睛發呆,不知為什麼,她以前擦破一點皮都要向籬清墨撒嬌的時候,可現在,卻一個字也不曾對他吐露。
獨自承受著纏身噩夢的折騰,鳳凰變了,開始少言寡語。籬清墨也難以勸她。
這日,籬清墨端著藥到她床邊,昔日名動京華,讓所有人羨慕嫉妒恨的美人,日漸消瘦。
他喂她,她無神的眼睛,緩緩看了他,稍後,凝視他平靜的面容,突然蹦出一句:“在你心裡,你是不是還把我當成你的鳳凰妹妹,她才是你的妻。”
籬清墨面色絲毫不動,舀了一勺藥,放到唇邊吹了幾下,送到她面前。
“告訴我,你心裡愛的,還是不是她?”鳳凰又追問。
盯著自己妻子美麗無神的眼睛,籬清墨微微垂下眼瞼,片刻,他唇動了動。
鳳凰急急又來一句,“我要聽實話。”
籬清墨苦笑了一下:“我愛,與不愛,她的心已不在我這裡。現在她的腦子裡,已經沒空再想我了。鳳凰,你還有什麼不甘?”
鳳凰怔了好久,半晌,眼裡漸漸蓄滿淚水,看著他,說:“不是我不甘,是你不甘……”
籬清墨低頭,把藥放回旁邊桌上,他站起來,轉身“鳳凰,繼續糾結這個,你我都不會幸福。”
鳳凰將臉轉向床裡側,無聲流下了淚。
這一晚,又是無數噩夢。湣�鶓9砩呱瘢�布潿汲魷鄭�址�� T倫癰展��鍩絲梢韻麓殘兇摺�
她的丫鬟小心翼翼地伺候她,她看著陽光照耀下的花園,群芳爭豔,一失神,好似當初處於群芳中的自己。永遠那麼高昂著頭,驕傲又不屑一切。
從小到大,她除了驕縱,沒有大錯。諸不知,驕縱,遠可以鑄成大錯。現在,她不知道開心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