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對於儒家思想的理解能有多深實在很難說,至少陳文為了此番特別和他討論時總覺得似乎還不如孫鈺、周敬亭這樣早已無意科舉計程車人,更不要去和錢謙益、黃宗羲那樣的大儒去比擬。
然而,一個聖人嫡孫的身份,卻著實將在場的會員和預備會員唬了個不輕。至少在他們看來,儒家的學說就是人家老祖宗折騰出來的,理解自然跟普通人不大相同,總得有些“家傳”的絕學不是。
事實上,陳文也沒有讓孔衍楨講太多,只是發表了一些孔家家學中對於孔子讚頌管仲的那段“微管子,吾其被髮左衽矣”的理解,隨後他便接著這個話題講了講管仲輔佐齊桓公尊王攘夷的一些故事,諸如老馬識途之類的典故也很是吸引了軍官們的注意力。
儒家思想中關於夷夏之防的理論很多,不只是春秋戰國時的儒家,後世的儒家由於面對遊牧民族的侵擾,關於夷夏之防衍生出的理論和思想更是浩如煙海。陳文不打算一口氣灌個胖子,填鴨式的教育也不利於會員們的理解,每次會議講解一些,再由他們自行理解和討論,從而加深印象,對於思想的鞏固和會社的建設也是大為有利的。
講解了理論和故事,陳文又將其與明軍與滿清作戰的意義相結合,從而加強了自身行為的正義性。緊接著,就著這份正義性,陳文也將其結合到了“善惡到頭終有報”的傳統思想,展開了下一個議題——表彰。
對於不久前戰事的軍功賞賜還沒有下發,不過口頭的表彰卻早已在軍中開始了進行。這一番,所要表彰的則是會員和預備會員在大戰中的表現優異者。
拋開陳文,大戰中全權指揮軍隊臨陣破敵的李瑞鑫、吳登科和陳國寶,負責北線防務,將杭州駐防八旗牽制在那裡的尹鉞和林忠孝,這些人還都分駐在各地,無法返回,此間也是口頭表彰一番,給其他人一個憧憬的例子。除他們之外,同樣也有一些軍官還在軍中無法返回,自然也是照著前例進行。
大聲的宣讀著會員的功績,每讀完一個,便是一陣掌聲響起,哪怕得到讚頌的會員不在也同樣會響起雷鳴般掌聲。有臨陣破敵的軍官、有維護軍法軍紀的軍法官、當然也少不了默默在佔領區為前線提供物資、人員的文官會員,他們的功勞同樣需要被銘記下來。
一個個會員的功績宣讀下來,由於華夏復興會的規模還很小,勢力同樣很小的浙江明軍對於這場戰事也同樣是竭盡了全力,在場、不在場的會員盡皆參與其間。良久之後,所有的在場與不在場的會員盡皆得到了讚揚,接下來便輪到了那些預備會員。
比起得意洋洋的正式會員們,預備會員更是渴望著這份表彰,因為根據會規,預備會員在稽核期間如果得到了特別的表彰,自然更有利於他們晉升為正式的會員,這對他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雖然大門外的那副對聯上所寫的並非是妄言,但是在場的人人皆知,這華夏復興會乃是浙江明軍的核心圈子。進入其中,成為正式會員就能進入升官發財的快車道,至少在沒有接受過民族主義思想洗禮和教育的文官、軍官看來就是如此。
正式會員的表彰已經結束,接下來自然是預備會員。眾目環視之下,陳文喊出了安有福的名字,並讓其來到他的身前。
有道是傷筋動骨一百天,預備會員安有福緩緩的站了起來,隨後便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去。
腿傷還沒有大好,走起來還有些微微的痛楚,使得他的跛腳更加明顯了起來。只不過,在場的眾人沒有任何嘲笑、輕視的思緒,因為他的傷是戰場上血戰而至,對於軍人而言,身上的傷疤就是英勇作戰的鐵證。
看著安有福一步步走到近前,陳文拍了怕他的肩膀,繼而向在場的眾人說道:“神塘源之戰中,預備會員、千總安有福受命指揮兩個步兵局增援遭到韃子督標營夾擊之義烏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