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去扶牆了,此刻於世忠有令,他連忙就接了令,逃一般的往傷病所跑去。
不用於世忠說話,堡壘的軍官和士兵們都自覺的捂住了口鼻,待到於世忠的命令下達,他們更是隨手就撕下了衣服的一角,裹住口鼻,在後腦勺繫了一個個活釦、死扣。可是即便如此,那中人慾嘔的惡臭卻還是不斷的往鼻子和嘴巴里鑽,以至於他們連還擊都不太顧得上了。
所幸的是,地面上的木樁拋開標記的作用,其原本也是用以阻礙攻城器械行進的,而那些矮牆更是修葺得頗為堅固,清軍的攻城器械幾乎每前進一小會兒就得被迫停下,由那些輔兵清除了木樁子才能移動。可是那些矮牆就實在是難以應對了,好半天之後才有清軍毀了矮牆,讓攻城器械透過。
這期間,清軍的襄陽炮始終在投射,而且命中率一次比一次高,那些木桶有的扔在了牆上,爆出了一片屍水和碎肉,而有的則直接扔上了堡壘,將那些汁水和擺脫了束縛的屍體送上了堡壘。
“給老子打,快點!”
說著,於世忠一腳踹在身邊的那個炮長的屁股上。這個炮長是於世忠親手教出來的徒弟,而且現在更是下屬,屁股上的腳印都沒敢拍,連忙閉著一隻眼睛,用手指估算彼此之間的距離,隨後便下令讓炮手調節炮口的角度。
第一次的還擊效果很差,顯然是那些噁心人的腌臢物影響到了戰術動作和將士們的心理,使得他們沒辦法集中精神射擊。
清軍還在和那些矮牆玩命,一共五臺襄陽炮,第一輪射擊連一臺都沒命中。於世忠心急火燎的,但是他也知道,這火炮射擊最是不能著急,越是忙亂就越是容易出錯。對此他也只得由著那些炮組,強壓著心頭的急躁和怒火等待第二次還擊的開始。
由於心理上受到了影響,明軍炮兵手上的速度比平常訓練時慢了一大截。過了好一會兒,清軍的襄陽炮都射擊了兩輪才重新裝填完畢。
“開火!”
哪怕是有塊布裹在臉上,於世忠的怒吼聲還是讓主堡上的那些炮手耳膜為之一振。與於世忠的怒吼一般,那些紅夷炮似乎對這些噁心人的老前輩們也是滿心的憤怒,巨大的轟鳴聲中,一顆顆炮彈飛了出去,轉瞬之間就打在了兩臺襄陽炮的上面。
一炮命中了支架,只見那臺襄陽炮幾乎就在被命中的瞬間就轟然倒塌,愣是將底下那個用皮鞭指揮著輔兵的軍官拍在泥裡。而另一炮,則打在了配重箱上,嘩啦啦的一片青磚就像下雨一樣掉了下來,將左近的幾個輔兵砸了個滿頭滿臉。
一輪射擊打壞了兩臺襄陽炮,於世忠的面上不由得好看一些。而就在這時,那個監軍官則拉著一個山羊鬍子的軍醫自樓梯上跑了上來。
“郝軍醫,韃子把屍首扔上牆了,你有辦法讓士卒不染疫病嗎?”
“將軍莫急,莫急,楚監軍剛剛都跟下官說了,下官讓徒弟和輔兵們已經在準備了,一會兒就好。”
山羊鬍子被監軍官拉了上來,氣還沒喘勻就被拽著說了這許多話,只是話一說完,空氣中的屍臭味以及火藥的硝煙味混合在一起的詭異惡臭卻立刻讓他吐了一地。
這當口,第三輪炮擊也開始了,幾門火炮齊下,又是兩臺襄陽炮被打垮,倒在了地上,就連那些輔兵都做了鳥獸散。
吐過之後,山羊鬍子也顧不上把鬍子上的嘔吐物擦乾淨,就連忙對於世忠說道:“堡壘上的嘔吐物和屍水、屍體都要清理乾淨,下官已經讓人用醋水沾溼布條,用來給將士們裹口鼻。另外下官已經讓人在傷病所和營房裡燻醋,想來應該是……”
“好,好,有勞郝軍醫了。”
“這是下官的本分,下官以為,這屍首還是應該拖到堡外焚燒,決不可接近水源……”
山羊鬍子的喋喋不休中,片刻之後,明軍的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