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才許諾會在退敵後給他安排一房妻室,作為獎勵。
這份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瞬間將馮七砸蒙圈了,馮家的親家在縣城裡可是大戶人家,馮家的女婿近來又考取了份功名,據說就算是在知縣大老爺那裡也是能說得上話的。這樣的情況下,把官軍叫來圍剿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
幸福就在眼前,已經唾手可得了,馮七趕忙抽了胯下的騾子一鞭,在朦朧的月色之下繼續趕路。
………………
幾個時辰後,天色已過正午,東陽縣的城門洞子裡,幾個守城的清軍懶洋洋的倚在牆邊,拄著手中的長槍如磕頭蟲一般站在那裡打盹,而那個為首的把總,更是早已在左近的一個小屋裡睡醒了一覺,正在考慮要不要把這個午覺繼續睡下去。
八月的金華,稱得上炎熱非常,更要命的還是雨後,那份蒸騰感覺就好像進了籠屜一般。如此季節,想來就算是周欽貴那樣的積年老賊也要躲著避暑吧,而除了遠在羅城巖的周欽貴外,金華眼下也沒有什麼有膽子攻打縣城的賊寇了。
所以嘛,還是再睡一覺吧。
把總翻了個身,已是背朝著城門的方向,而此刻的城門口,兩個看樣子十六七的和尚正在外門洞走去。
“張隊長,於兄弟不是已經把特別行動隊的人帶進去了嗎,咱們還進城幹啥?”
“還叫隊長?!這裡是東陽縣,城裡面上百個韃子呢,你想死可別把某也連累了。”
聽到這話,那和尚吐了吐舌頭,做出了一個抱歉的表情,算是把剛剛稱呼上的謬誤一筆揭過。
看到那和尚已然知錯,為首的和尚便繼續說道:“進去看看,總有好處,若是強行攻城,特別行動隊的人要去奪城門,咱們兩個再叫上於兄弟正好去刺殺知縣,那可是不小的功勞,戒色師弟。”
聽了刺殺知縣的想法,那和尚立刻眉開眼笑起來,上次帶隊抓獲知縣的林隊頭就官升一級,即便那是和奪城門的功勞算在一起的,刺殺知縣也絕不會是個小功勞。可是等到那個法號從為首的和尚嘴裡吐出後,眉開眼笑立刻變成了無精打采,彷彿被瞬間抽光了氣的氣球一般。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相,相即是空;相即是色,色即是相。三個字在佛家看來確實沒什麼區別,可憑什麼那兩個笨蛋一個叫戒空,一個叫戒相,而他楊開就要叫戒色呢?
這個稱呼已經困擾他一個多月了,可是他又不敢向起這個法號的人提意見,也只有跟另外兩個同伴提提,反而更成了笑柄一般。只不過,他並不知道起法號的那人的那份惡趣味,如果知道的話,他一樣還是想換一個法號。
只不過,就在張俊憧憬著攻下東陽縣城後能夠在功勞簿上寫下刺殺知縣的大功,而楊開依舊為法號的事情苦惱之時,城門洞裡的幾個瞌睡蟲也發現了他們。
“站住!”
第二十八章 演技(二)
“站住!”
尚處於走神狀態之中的張俊和楊開二人陡然一驚,只是先前的訓練中,陳文照搬他看過的諜戰片中的理論,告訴他們一旦出現意外,心中越是惶急不安,思維就越是要清晰,只有透過合乎情理的表現才能從危險之中擺脫出來。
聽到那站住二字,張俊和楊開先是一愣,隨即站在原地雙手合十。而城門洞子裡的那幾個瞌睡蟲卻大多隻是換了個姿勢繼續瞌睡,僅僅推出了一高一矮兩個不情不願的瞌睡蟲過來盤查二人。
“阿彌陀佛。”
聽到了這聲佛號,那高個子的瞌睡蟲登時肅然起敬,站定之後連忙將手中的長槍斜立於肩,雙手合十,也跟著道了一聲佛號,才開始盤問。
“弟子邱成,敢問二位小師傅這是從哪來,到哪去啊?”
從哪來,到哪去?
張俊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