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知道眼珠子上沒有經脈,我還真以為自己中了無形的六脈神劍,胸口被灼出一個洞!
不過,我特別想這借這個機會假裝自己被嚇暈過去,只可惜我不爭氣地發現自己的身體不聽話地——僵硬在那裡。
“寧兄……”朱離輕輕喚了一聲,總算讓我的身體脫離了那男子目光的桎梏,我立刻重新倒在椅子上裝死。
朱離似乎咳嗽了一聲,我心跟著一跳,也不知道他燒退了沒。
“少爺,您這是何必……”我耳朵不太好只能隱約聽到幾個字。不過我倒寧願現在失聰的人是我,我就猜朱離身上肯定有秘密。只可惜一般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的人,都會不得好死。
“都過去了。”朱離的聲音這麼暗啞,肯定是又該喝水了,這位不速之客也太沒眼力價兒了,專挑人家生病時候來啊——我又在腹誹,不過又想,要是昨天晚上來,還不第今天。
“什麼叫過去了……我才離開三個月,這賤人就害您至此……豈能……”
我閉上眼睛,要是耳朵也能閉上該多好。就算那個人手起刀落我不知道心裡還少了點恐懼。不像現在,還得聽著別人怎麼盤算殺了自己——果然風水輪流傳,前不久我還說我是刀俎朱離是魚肉來著,這會兒我也成魚肉了。不過我有點慶幸,幸好這一日待朱離還算不錯,這人怎麼著也得替我說兩句好話不是。
果然聽他還算有良心地輕聲道:“她失憶了。”
“她說失憶你便信了?當初她不也說過失憶……”那人恨聲道,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卻沒再說下去,頓了下又道,“王爺既然把您託付於寧某,寧某沒有擔負起王爺的囑託便是寧某失職……”
“你……這是何必……”朱離又咳了一聲,“是我……讓你去的……”
“要知道你這樣兒,我哪兒也不去!而且既然我已經回來了,斷不會再讓這個賤人再傷害於你。少爺宅心仁厚,寧某眼裡卻容不得沙子。我今日定是……”
不是吧,我似乎感覺殺氣濃了幾分。我寧願死在朱離手裡,卻不想不明不白死在這個人手中。正猶豫要不要大叫救命,卻聽朱離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若想殺她……何需等寧兄動手……”
腳步一頓,殺氣又散了幾分。我心微微一鬆,又似乎覺得朱離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難道……他要親自動手不成?
“少爺,你這是……”
“婚……是皇上賜的,做媒的是劉……太師,保婚的是……樞密史,她孃家是……白御史……”
我聽著都明白了,全是朝廷要員,這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事!以那人的智商,應該比我聰明吧——“我”要真死了,只怕朝中正好有人可以藉機會生點是非什麼的,畢竟靜王爺離府半年生死不明,估計早有人想做文章了!
“何況,她若……真有……事,只怕……更得懷疑……”我不知道他是故意說得聲音低不想讓我聽見,還是氣息已經弱了下去。但見那人不再開口提殺我,想必是明白了其中的利害。
原來他跟“我”一樣,都是有所圖的。原來那位夫人對他的虐待,只怕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秘密,而朱離的隱忍與苦難,也不過是想守著那個秘密,就算是我,待他所謂的好,不也是不想讓人知道我的秘密麼?
這個世界真滑稽,到處是秘密!大家用著各種心機手段成全自己而已。我忽然想笑,卻覺得面部僵硬,實在笑不出來。
“那……少爺白受了這些苦,這腿這傷,豈能讓寧某嚥下這口氣!”殺氣再盛,難不成死罪暫免,活罪難逃?他也要在我腿上多扎幾刀不成?
“這腿本來……就廢了……什麼關係……呢……”
難怪對原來那位的虐待他可以等閒視之,難怪就算躺在那麼陰冷黑暗的斗室之中他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