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頭痛欲裂,心跳加快,水清揚的話卻像長針一字字扎進我的心中,痛上加痛。
朱離不語,水清揚又道:“不說話?不說話就是預設?你終於了承認你的野心與算計了麼?只是不知道我若將你這番心思公之於眾,會是什麼結果,你以為皇上知道了你與遼人私通又放走了達丹部的汗王,還會信任你?你以為眾多邊關將士還會服從你?你以為司馬將軍還是唯你是從?你以為你還能在大奕朝立足?誰會相信你的一切意念原因,只是因為一個情字?堂堂一個大奕朝的靜王爺,會為一個女子而做這些?我尚不信,又有誰會信?何況就算你做了,說了,你以為未浠真的還會原諒你……朱離,究竟是你傻,還是把旁人都當作了傻子!”
我的頭終因著他的這句話而轟地炸響了起來,屏息片刻,卻終是大步衝了出去:“水清揚,你究竟想怎樣!”
透著明滅的燭火,水清揚的面色也陰晴不定。
他猛地抬頭盯著我,似乎有些意外,卻又似乎並不意外。靜了片刻,他忽然扯出一絲冷笑:“我想怎麼樣?我想讓你認清他的真正面目。”
我真的從沒見過這般模樣的水清揚。陰鷙也好,冷厲也罷,還有絲隱隱的悲哀和感傷,他的表情讓我陌生而難過,心口的痛卻更重了幾分,卻久久說不出一個字。
朱離始終沒有開口,也沒有回頭,只是背對著我,默默地坐在輪椅上。
水清揚說的會是真的麼?可若不是真的,他又為什麼——不開口,不辯解,任由他如此歪曲地將他說得那般不堪?!
水清揚忽然挑眉向我一笑,雖然話是向我說,但目光卻直視向朱離,滿含挑釁:“他雖已解了毒,但一雙腿卻早在當年墜馬落崖之時就已經受傷,並不一定能再站起來,甚至連男女之事也未必能行,連起碼的幸福都不能給你,你倒說說,他要得這江山女人又有何用?”
我曾經以為朱離是因為中毒才站不起來,當那日在牢外我看到他依舊坐在輪椅上,不是沒有驚訝,如今方知道也許他真的一輩子站不起來了。而至於……男女之事,早在穿越來後替朱離療傷的那段時日就已知道。
可是……水清揚——你真他媽夠狠,你是朱離最信任最親密最倚重的朋友,這般剜心刮骨的話,你又怎麼忍心說得出口!
我緊緊抓住一旁的帳柱,任由口中心間的苦澀一陣陣將自己淹沒,凝眸於水清揚眼中:“那你待怎樣?”
水清揚道:“非我執意傷他於此,我亦親他近他信他愛他,可是他卻遠我騙我傷我瞞我,未浠,我的心意你當明白,你的心意我亦感同身受,反正你對他已無情意,張義也非你所託良人,而當日在師叔府上我所說一切,更是絕非玩笑,你若應允,我便今日放他一馬,由得他去謀他的天下大業,做他的春秋大夢……”
水清揚的目光,依舊清亮如水晶,黑白分明的剔透深處,分明閃著兩簇隱隱的火焰,似執著似蠱惑,竟讓我一時迷惑。
當日寧王府上,水清揚說“他不要,我要”聲猶在耳,那般認真與真摯的迴護讓我終生不忘,以至於我現在想起都忍不住眼眶發熱,只覺得世上無所圖謀、全心而付的感情莫過於此,而之前之後種種相救照拂幫助勸慰更是悉數浮於眼前,眼淚在瞬間就湧出了眉睫。
於是我由著心中所念所想所悟所感一下撲進他的懷中,用力點頭:“好,我便隨你走,去天涯海角……”
水清揚身體明顯一僵,只怕不曾料到我如此痛快答應了他的要求,怔了半晌卻是猛地將我推開,雙手扳住我的肩膀,目光中驚詫與猶豫俱現,語氣中也帶了顫意:“未浠,你……你說什麼?”
我死死拽著他的衣襟,透著朦朧淚眼盯著他變得有些蒼白的面色,冷笑道:“水清揚,你如此用心良苦的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