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知道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從何而來,從來見過一個人,只是安靜的坐著,卻與她的弟弟出奇的和諧。
從心底裡冒出一句:“你是江州的女朋友?”
秦漫微笑的面龐沒有一絲表情:“我們是仇人。”
阮蘇荷微微一怔。
阮江州已經拉上她:“不是要吃晚飯,過來幫我打下手。”
阮蘇荷亦步亦趨的跟著他進了廚房,壓低聲音:“那個女人真是你的女朋友?怎麼感覺冷冰冰的,吵架了?”
怎麼認識的,又從什麼時候開始……好奇的事情實在太多,拉著阮江州的袖子沒完沒了。
阮江州開啟冰箱思考晚飯吃什麼,甩開她的手,漫不經心:“一個病人。”
“病人?”阮蘇荷一臉狐疑:“病人怎麼會在家裡?”
她不相信。
阮江州長臂一鉤,扳過她的肩膀面朝客廳,冷冷說:“難道你不覺得她精神不太正常?”
(013)
秦漫抱膝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無聊的促銷廣告喋喋不休,乏味至極,而她有些過份的專注,從他們進來表情就沒怎麼變過。再加上阮江州氣定神閒的肯定,阮蘇荷質疑著重複:“真的是神精不正常?”嘖嘖嘆:“可惜了,長得多漂亮。”想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裡,阮江州已經拿出一把青菜塞到她手裡,囑咐她擇乾淨。
他還穿著筆挺的西裝,要回房間換衣服,經過客廳時抬手將電視關掉,順帶捎著秦漫上樓,拖鞋還甩在一邊,赤足踩在地板上。他神色疏淡不說話。
阮蘇荷瞪大眼睛烏溜溜的看著,怎麼想都覺得古怪。
秦漫冷嘲:“怎麼?阮醫生是在害怕嗎?”怕她逃出生天,還是計劃功虧一簣?
阮江州步伐一頓,握著她手腕的指掌用力,轉眼回過身來,氣息冷冷的盯緊她。秦漫一隻腳邁上來,正踩踏在最後一個臺階上,他輕輕的一揚手,她就身姿後仰有下跌的風險。而他姿態敏捷漂亮,一點兒也不含糊,用力的作了一個下推的動作。秦漫吸一口氣真以為自己就要失足掉下去了,千鈞一髮,他輕輕的一鉤手,她就已經回到他的懷裡來。鼻樑陷在他的胸膛裡,隔著襯衣清香鋪天蓋地。太過熟悉的味道,只會輾轉著令人心痛。起起落落皆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絕望幾乎剎那滋生,那樣悲哀,秦漫怔愣的看人。
在阮江州看來,眼前就像多出一面魔鏡,將她的悽楚盡收眼底,那樣徹骨的冷情寒透人心,唯獨沒有害怕。
他卻不合適宜,瑟瑟的怕起來。
反咬著不肯認輸:“我怕什麼?倒是你,只要我手輕輕一鬆,你的命說沒就沒!”
秦漫拿他的言詞回饋:“就這樣置人於死地,有什麼成就感可言?原來你也不過如此。把我囚禁起來,看似自信滿滿,其實你沒有一刻不害怕。阮江州,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呢?怕我洩露你的秘密?還是……只是怕我逃出去?”
阮江州到底因為她的話頹廢下來,想雙手立刻碰觸到她,一定是想掐死她,下一秒卻用力擁抱,狠戾親吻。他不是這麼想的,卻這樣做了。氣息一旦銜接,就再沒了任何思索的餘地,帶著猝不及防的錯愕,抑制不住的想要撕裂她。
秦漫只覺得透不過氣來,她的腰身那樣柔弱,被困制年輕男人有力的雙臂當中,像隨時會被折斷。鼻端有久違的香氣,魂牽夢縈,她竟如此想他。
絕望了,抓著他西裝前襟的手指漸漸鬆脫,明知道是漩渦,大浪打來,所有的掙扎不過徒勞。
阮江州更加用力的抱緊她,她的唇溫軟,一含到口中就化掉了,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觸,心底叫囂著掠奪,那樣不顧一切的焦燥明知會灼傷自己,卻沒有辦法停下來。就是這樣一個禁忌,連他的神精都麻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