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聲響起,就顯得突兀。
彷彿是當頭一棒,秦漫用力的推開他。
阮江州漫條斯理的擦拭唇角,那裡滿布她的鮮紅血液。眯著眼睛注視她,眼睫線條完美,年輕男人的飽滿漂亮,幽深的黑眸依稀升起緩緩笑意。
白皙手指按下接聽鍵,繼而神色凝重。
“江州,倍兒服安眠藥自殺了……”
阮江州大步向下:“我馬上就過去。”
“江州,出什麼事了?”
阮蘇荷立刻從廚房裡跳出來,她在聽牆角,所以一根菜也沒有擇。
阮江州抓起茶几上的鑰匙,叫上她:“你回去吧,病人出了點兒狀況,我要回醫院。”
阮蘇荷轉首看過去,秦漫一襲淺色的睡裙站在樓梯頂端與她遙遙相望,或許是燈光迷醉的緣故,總覺得不真實,像是一縷幽魂。而她的唇齒在這一刻明豔的不太像話,離得這樣遠,阮蘇荷還是分辨出那是血跡。剛剛阮江州生吞活剝,似要將她吃進肚子裡。
玄關處阮江州冷著臉催了一句:“還不快走。”
阮蘇荷“啊”了一聲,跟上來。
餘光掃到他飛速按動密碼。
“那個女人不是你的病人吧?”
夜色寂寥,燈光劃閃間似被割裂開來。
阮蘇荷靠在椅背上,偏首凝視。
阮江州挑起一邊眉毛斜斜的看著她:“收起你的好奇心,不是你想的那樣。”
阮蘇荷看了他一會兒背過臉去,知道他不會說,問再多都無濟於事。
一進市區阮江州將她放下來,自己直奔醫院。
方倍兒已經被搶救過來了,洗了胃,這會兒在病床上打點滴,臉色蒼白,燈光下薄弱得紙一般。
林玉坐在床前抹眼淚。
方宗仁有更擔心的事,只怕風聲傳播出去,事態會被無止境的擴大。到了現在他也有些手忙腳亂,不知道怎麼樣做才是最明智的做法。只等阮江州一過來,急切說:“江州,看看能不能先讓醫院封鎖一下訊息?我擔心這事傳出去,對倍兒不好。”
阮江州淡淡的眯著眼:“我已經打過招呼了。”
方宗仁就來握他的手:“江州啊,謝謝你。你看倍兒現在該怎麼辦?”
“我想她極有可能生了抑鬱症。”
一句話晴天霹靂,方宗仁怔了下:“那該怎麼辦?好好的怎麼會生這種病?”
阮江州搖頭:“診治過才知道,不過我想一定有什麼事情是她不能負荷的,慢慢積壓不得釋放,必然造成心理和精神上的負擔。”
方宗仁百思不得其解,方倍兒從小到大生活優越,順風順水,怎麼也想不出有什麼不能負荷之重。
具體的誘因還要和方倍兒接觸之後才會得知,阮江州應承下來為方倍兒診治。
接下幾天忙起來。
方倍兒並不配合治療,對於任何人的問話和勸導都表現得無動於衷。再加上不怎麼吃東西,僅三四天的時間就瘦了一圈。
情緒過份消沉的結果就是整個人看起來宛如行屍走肉。這一次死裡逃生,卻著實要了她半條命不止,彷彿連靈魂都被抽去了。
方家人急得直打轉,便不停追問阮江州有什麼法子。
這樣的方倍兒像是瘋了,一時間讓人難以接受。
“江州,倍兒不會再做傻事吧?”
阮江州實話實說:“這都說不準,抑鬱症的人有的時候縱然自己不想,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方宗仁的心一直是揪著的:“那該怎麼辦?”眼見沒幾天就是方倍兒和阮安南的訂婚宴。
既然她不肯配合治療,問什麼都不答腔,阮江州便打算對她進行語言催眠,找出癥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