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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在。

卻不得不說:“精神疾病的治療是個長期而緩慢的過程,你們要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長眸低斂,不由生出感慨,方倍兒到底沒能逃過……是否到最後每個人都逃不過?逃不出命運的魔爪,更逃不出人心為自己設定的夢魘?

阮江州回來的時候顯然是喝過酒了,往沙發上一坐,鬆了領帶扔到一邊。

客廳裡難得燈火通明,可是安靜。喝多了,胃裡一陣一陣的往上反,仰躺到沙發上,一隻手手掌心朝上摭在眼上,無形的光影間,清俊白皙的容顏倨傲的緊繃著。

聽到細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後站定。

手掌移開,緋靡的燈光直射眼瞳,微微眯起眸子。恍惚的看了一會兒,聲音沙啞:“那個夢是不是一個徵兆?到最後每個人都逃不過?”

秦漫漫不經心摩挲手中的水晶盤子,盯著盤中飽滿的葡萄,心底無聲音喟嘆,人心或高潔,或卑劣,或寬容,或狹隘……無形間決定的是自己的命運。那場夢是人心所向,反應的亦是人心。當劫難來襲,人會順應著己的心意做出相同或相仿的選擇。那雖然是場夢,可誰又說不是命運的縮影或者快放呢?她早說過,即便不能和現實完全吻相,也該相差無已。

是誰的徵兆出現了?

“你問這個做什麼?”

阮江州坐起身,撐著發漲的額角淡淡說:“忽然好奇而已,聽顧長康說你們造夢者能看到人的心裡去,所以個個心生倦怠。”

秦漫臉色發白,連嘴唇上唯一一點緋色都失去了。

的確倦怠,看進一個人的心裡去並沒有什麼好,人性除了那些純粹還有醜陋。每個人都是兩面的,背陰面看久了,難保目擊者的心裡不會跟著生出晦澀。

“你說的是人性的算計面吧?”她謾諷的笑了一聲:“在多少人看來你是懸壺濟世的精神科醫生,可事實呢?”

夢裡他視她為十惡不赦的罪人,字字句句都是驅逐的話,他曾那樣詛咒她。可是,一覺醒來,角色驟然顛覆,他不見得就比她好到哪裡去。

秦漫攥緊了手指,就是這樣一個小動作,水晶盤子滑出掌心,一聲脆響之後四分五裂。

有的時候握得越緊,鬆脫得就越徹底,是所謂的適得其反!

秦漫蹲下身去撿,手指一下被他握緊。

沉湛的雙眸灼灼的盯緊她:“天台上最後一剎那我做了什麼?”

從她跌落下去的那一刻,整個夢境已然開始塌陷,方倍兒再不能感知任何餘印,他更加無從知曉,所以不知道自己的結果是什麼樣的。

秦漫微微一怔。

收回手,只說:“你無所不知,還有什麼需要問我麼?”

可是生命是場惘局,局裡人是盲的。

秦漫起身離開,走出兩步:“就像方倍兒口述給你的那樣。”

(014)二更

阮安南聯絡不上方倍兒了,也沒說來家裡看一看。到了這個時候,自欺欺人已經很難了,心中的乏味達到極致,可是事已至此,沒有迴轉的餘地。便一心撲在工作上,至少可以緩解一二。

他的不聞不問於方家是好的,本來還擔心阮安南打來電話他們沒辦法敷衍,現在看來是多慮了。

這個焦灼異常的時候竟然沒意識到這樣就表示兩個人的感情出了問題。

只溫嶠打來電話,聽到林玉說方倍兒在臥室睡覺,也沒讓人叫醒她。就說:“阿姨,忙完這幾天我過去看她。”

結果卻是不了了之。

方倍兒平時就沒什麼朋友,最要好的就屬溫嶠。平時兩個女孩子嘰嘰渣渣的看似很快活,真當方倍兒自己都消沉下來的時候,竟顯得形單影隻,狀似沒什麼真正的朋友。

林玉幾天來以淚洗面,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