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譙郡接壤之處頻頻出擊,大肆擄掠。
費淮卻在咬牙切齒中正在一點點喪失理智。
夏亭被毀,永城遭劫,運河航道中斷,這些“天大”的事情正由譙郡郡府急報東都。永城鷹揚府剿賊不力,自損一團鷹揚衛,費淮亦不敢隱瞞,也是急報彭城左驍衛府。雖然罪魁禍首已經大致查清,是由鷹揚府司馬韓曜,這個譙郡本地通吃黑白兩道的貴族,串通芒碭山賊寇,裡應外合,聯手所為,已經定性為謀反,但這並不能減輕譙郡郡府和永城鷹揚府的罪責,相反,作為韓曜頂頭上司的費淮,罪責更重了,最起碼有失察之責。
費淮死定了,反正仕途完蛋了,小命也岌岌可危,破罐子破摔了,但郡守受他連累,慘遭無妄之災,對其怒不可遏,恨不能一刀砍了他。沒有察覺韓曜謀反,這可以理解,但從夏亭求援開始,費淮在判斷指揮上接連犯錯,導致永城慘遭叛賊血洗,這是不可原諒的罪責。
郡守會同譙城鷹揚府兩個團的鷹揚衛十萬火急趕到永城,首先把費淮罵了個狗血淋頭。費淮雖與郡守沒有隸屬關係,但他因為處置不當,的確連累了郡守,心有愧疚,再說郡守在東都上層有強硬後臺,這讓費準十分忌憚,不敢與郡守撕破臉,只能強忍怒氣任由郡守罵了一通。罵完了,郡守說,當務之急是疏通航道,鷹揚府必須投入全部力量,另外郡府也臨時加徵徭役,召集青壯民夫,軍民齊心協力,日夜奮戰,力爭在最短時間內打通航道。
至於剿賊緝拿韓曜等事,郡守絕口不提。實際上他現在根本顧不上剿賊。對於皇帝和東都來說,東征大計高於一切,運河航道暢通高於一切,至於幾個小蟊賊,根本不屑一顧。郡守對上層政治了解多,當然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
費淮的想法卻迥異於郡守。郡守為了減罪,要疏通河道。費淮要減罪,卻必須在最短時間內剿賊,再說他也減不了罪,絕望之下只剩下了報仇血恨的念頭。在我的頭顱被砍去之前,某一定要砍下賊人的頭顱以洩心頭之恨。而若要報仇,他必須搶在東都罷免他的官職之前,利用其手上的權力,利用其還可以指揮三團鷹揚衛的權力,追剿賊寇,斬殺賊寇。
恰在這時,斥候來報,找到賊人了,就在幾十裡外的彭城郡符離縣境內,正在燒殺擄掠,搞得符離縣雞飛狗跳,人心惶惶。
費淮毫不猶豫,斷然下令追殺。
鷹擊郎將王揚急忙阻止。王揚亦是關隴人出身,普通官宦之家,以軍功起家,年近五十了才在老上級的關照下官至從五品的鷹擊郎將。依正常人生軌跡,他在致仕回家之前很有希望升一級,如此人生也算圓滿了。哪料禍從天降,夏亭一案鷹揚府有責任,王揚受累,可能降職或免職,畢竟他是鷹揚府副手,承擔的是次要責任。然而,厄運接踵而至,因為費淮指揮錯誤,而王揚又盲從錯誤命令,導致永城又遭賊人血洗,如此一來,王揚就不是丟官了,十有**要除名為民甚至流放戍邊,一輩子白乾了。白乾也就白乾,好歹老命還在,尚不至連累家人家族。誰知絕望之中的費淮竟失去理智,要越境追殺賊人。
軍隊在沒有上級授權情況下擅自越境,形同謀反,這可是罪上加罪。但費淮的一句話,讓王揚猶豫了。
“此案亦會連累左驍衛府的董將軍,假若我們在最短時間內剿殺了賊人,對董將軍十分有利,你想董將軍還會追究我們越境剿賊之罪嗎?某已罪無可赦,是否斬殺賊人無關緊要,但王郎將就不一樣了,王郎將若能及時剿賊,拿下功勞,此功或許就能幫你免去牢獄之災。”
王揚怦然心動,竟不再阻止,與費準共議剿賊之計。
當夜,兩人率三團鷹揚衛殺進了彭城郡的符離縣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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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會師小龍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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