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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部分

封德彝看到齊王還是“一言不發”,就知道自己未能“打動”齊王,未能給齊王以現實利益,齊王根本不為所動。但他現在的確給不了齊王任何承諾,畢竟聖主和中樞沒有做出齊王戍邊的決策,這種情況下齊王僅僅憑藉自己的判斷,假設聖主和中樞已經默許,然後就風風火火地北上邊陲,這個風險太大了,等於留給對手一個致命把柄,一旦聖主和中樞“翻臉不認帳”,抓住這個把柄置齊王於死地,齊王找誰喊冤去?

封德彝稍作沉吟後,決定打出裴世矩的“大旗”,於是他把裴世矩西行之前,突然改變“主和”立場,轉而以舉薦齊王戍邊來支援聖主發動第三次東征,並主動提出招撫白髮賊,借白髮賊之力出塞作戰,行借刀殺人計,以混亂塞外局勢來緩解北疆鎮戍危機等中樞核心機密詳盡告之。

齊王和李善衡暗自吃驚。這次是真的吃驚了,因為他們之所以選擇與李風雲保持默契,楊玄感發動兵變後雙方甚至發展到合作的關係,就是考慮到白髮賊的背後不僅有河北人,甚至可能還有中樞裡以裴世矩為首的“中間”勢力,而齊王若能得到這股龐大勢力的支援,則依舊具備奪取皇統之可能。現在封德彝終於把真相“挑開”了,封德彝是河北人的代表,裴世矩是中樞“中間”勢力的鼎柱,這兩人如今都支援齊王北上戍邊,都對白髮賊持招撫和借力之態度,那足以說明他們與白髮賊之間有著秘密聯絡,如此一來,齊王與白髮賊之間的秘密,在他們眼裡還是秘密嗎?

不過有一個細節,齊王和李善衡都注意到了。韋福嗣說過,東進出塞收復安州的謀劃源自裴世矩,現在封德彝只說白髮賊出塞作戰,卻隻字未提收復安州,這證明白髮賊與裴世矩關係密切,而與封德彝卻未必就有聯絡。

封德彝是河北人,卻靠老越國公楊素而飛黃騰達,此次楊玄感兵變失敗,封德彝必受連累,但從封德彝目前的狀況來看,他個人仕途非但沒有終結的跡象,反而愈發得到聖主的信任,由此不難推測,封德彝必定有某種“秘密武器”保護他安然度過了此次危機。那麼封德彝的“秘密武器”是什麼?是不是掌握了裴世矩和白髮賊之間的秘密,繼而以此來訛詐裴世矩?否則如何解釋他和裴世矩都極力支援齊王戍邊,都積極招撫白髮賊,都想方設法逼迫白髮賊出塞作戰?只不過裴世矩留了“後手”,借力打力,借封德彝之力謀取更多政治利益,而這些政治利益中就包括了齊王的一份,齊王無論如何都不能辜負了裴世矩的“美意”,不能錯過了“打劫”封德彝的機會。

“局勢非常緊張,時間也非常緊張,而聖主和中樞只給了一個月的時限。”事已至此,關鍵就在齊王這裡,所以封德彝毫無辦法,只能實話實說,直接與齊王進行利益交換。

齊王與李善衡交換了一下眼色。李善衡示意齊王不要說話,他來說。

“聖主和中樞既然只給了一個月的時限,既然知道若要驅趕白髮賊出塞作戰以借刀殺人,並乘機剷除白髮賊這個隱患,必須藉助大王的力量,為何不能詔令大王北上戍邊?”李善衡質問道,“大王若沒有聖主詔令,僅憑景公你這番話就率軍北上長城,便形同謀反,是謀大逆的死罪,這一點景公難道不知?既然景公心知肚明,某是不是可以惡意揣測景公別有居心?”

封德彝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李善衡這句話就差沒有指著他的鼻子罵他蓄意陷害齊王,“坑”殺齊王了。

齊王的臉色也變了,殺機畢露。

封德彝急忙搖手,示意兩人稍安勿躁。如果沒有解決辦法,他豈敢跑到齊王這裡來自取死路?不過這個辦法現在還不能說,必須等到齊王答應一個月內北上長城,他才能說出來,否則那就是“把柄”,一旦被齊王“坑”了,他就麻煩了。

“如果某給大王討來了詔令,大王能否在一個月內北上長城,兵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