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到韋霜臉上那抹驚異卻分外魅惑的神色。霜兒想起自己手上的傷,見旁邊有湖水,彎腰下身,用清水洗了洗傷口。
南儀這才發現她手上的傷,臉上閃過一絲疼惜,手剛想撫過霜兒的手,韋霜趕緊收回手,神色坦然地看著別處:“只是小傷,不礙事的!”
“醫者素來不醫自家人,姑娘你救得了別人,卻不願意出手為自己療傷。”他手輕輕握住韋霜的手,兩人十手相纏,竟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異樣感。這是一雙常年風花雪月的手,手上沒有絲毫的傷痕兵刃,也沒有沾滿任何的血腥與殺戮。
他灑了些藥粉在上面,用嘴輕輕吹了一下,方緩緩放下手。漢朝民風向來不開放,男女執手而握的事情實屬少見,南儀雖說聲音依舊輕快如風,然而那手心卻出賣了他。她暗笑起來,將手輕輕放於袖間,“謝謝,韋霜先走了!”
南儀眼中依舊抹過一絲紈絝子弟才有的嬉笑神色,手略張,白皙的臉與日光相對,金黃色的光芒將他的眸子照得分外有神。“姑娘,日後若有事,你可到許都來找我南儀!”接著,便是張狂毫無收斂的笑聲。
霜兒沒有多想,轉頭就走。走了好遠,終於沒有忍去,回頭望去,原本以為會看到白衣飄遠的身影,誰知卻看到那抹白影騰空一飛,如蝶般落在樹叉之間。微風吹過,吹起他額前的流蘇,他臉上的笑,依舊紈絝張揚,卻讓人分外的不捨。槐花已經敗去,卻依舊有幾朵零星的槐花藏在葉間,如今被他一振,樹上零星的槐花也都翩翩落地。橫手一伸,不偏不倚,正好夾住一片樹葉,他臉上的笑一縱而逝,換來的竟是凝重的神色。
韋霜感嘆萬分,終究還是轉過頭去,連連奔跑了幾步,遙遙間,竟聽到一支悠揚的曲子,幾聲細細地吹葉聲傳來。每一個起伏都似一根無形的針,刺得她有種莫名的感覺。
總算回到了家,韋霜換了種心情,在外面她得醫人,可是在家裡她卻可以隨意放縱。她的家落在山腰間,密密麻麻的樹木將小小的屋角掩藏了起來。外人根本就找尋不到它的蹤跡。韋若林正蹲在角落煮湯粥,見韋霜回去了,低聲笑著說:“霜兒,你看老爹給你準備了什麼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老爹,小狗子不是來找你了麼?你後來怎麼沒有去?王嬸還一直在家裡等你呢。結果我們等了那麼久你都沒去。”韋霜皺眉,挽起袖子,把他把往裡邊擠了擠,自己蹲在爐灶前,皺著鼻子嗅了嗅,“老爹,你不會又在煮那個令人變美的‘美人方’吧?”這味道再熟悉不過了,韋霜翻了翻白眼,捏起衣角就要倒藥。
韋若林個子不高,才一米六幾,長得極其瘦弱。她還記得第一次見他時,他嬉皮笑臉的捏了捏她的臉蛋,嘴裡還喃喃地笑說:“你看我的霜兒,長得跟她娘一樣標緻,長大了肯定是一個世上少有的美人胚子。”就是這樣的笑,嚇得她以為自己誤入了青樓窯子。可是時間久了,她才發現他的心地並不壞。後來母親早逝,他一個人將霜兒扶持長大,也彼為辛苦。
韋若林急了,以迅雷之速逮住她的手:“臭丫頭,這回的方子可不跟以前的方子一樣,我剛才專門去後山裡採的藥,都是新鮮的,保證有效!”
韋霜悶哼一聲,完全不聽他解釋:“別解釋了,上一次你騙我吃的美人方子,差點讓我毀容啊。老爹啊,你再怎麼想把我送入富貴家也不要這麼折騰我吧!”
“你娘可是江湖第一美女,你自然也得了你孃的真傳,放心好了,你只是先天不足,太過瘦弱,經我這藥方一調和,你肯定會跟大小二喬齊名的。”韋若林說完,趕緊將砂鍋裡的藥倒在碗裡,油黑黑的藥水傳出惡人的味道。霜兒悶悶地瞪了他一眼,“跟大小二喬齊名,你當我是甄宓麼?”說話間已聞出了裡面的成份,有當歸,龍膽草,枸杞子,山藥,連子,胡麻,杏仁。天啊,這些藥吃下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