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愛的女人不是我,未來守在他身邊的女人也不是我。”強擠了個笑,卻發現自己笑起來是那麼的可悲。祁焰似若未聞的望著她:“我不要你的命,要我救他可以,你離開他。”
如同迎到一晴天霹靂,霜兒似沒有聽懂般的抬起眼,眼中更多的是疑惑和恐懼:“你不要告訴我是因為你對我情根深種?祁焰,你我從未談及過情字,你不讓我跟他在一起,應該有別的深意吧。可是你不要忘記了,他是曹家的大公子,甄小姐才是他未來的夫人。”
“依我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就算你我沒有情,只要我想娶你,自能娶得到的。不過我讓你離開他,可不是為了我自己。”祁焰的眼睛,一如一彎死水,令人看不到他的心靈。
微笑很近,歡樂卻很遙遠,霜兒側頭看了曹丕一眼。人真的很醜陋,在名利面前,在生死麵前,所有的堅持與喜愛都成為過往雲煙。她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沒有私毫的淚光:“我答應。”
…………
渡頭飛雪 千山橫疊你煮酒燃煙 扁舟載月抖落這風塵掂掂四五錢都怪這浮雲擾擾我望眼賞罷了一江風月夜無邊誰和一曲來答謝你胭脂一點'流雲鬢芙蓉面 都寫著華年'我筆鋒纏綿'點過睛描過線 都繪著三生緣'欲描難寫'數流年惦流連 握在手指間'洇墨一片'披著雨沐著煙 看蒼茫水接天'辰光一天'你眉間蹙著硃砂一點 我筆下藏著悱惻千言''案前欲描欲繪丹青厭 樓外又坐辰光一日閒''都說鮮衣怒馬正少年 恰逢著花正香月正圓''唱著浮雲一夢長安遠 把這奼紫嫣紅都看遍'
哼唱著那曲〈丹青厭〉,她的心裡再無了往日的歡樂。待馬車停在映府門前時,霜兒揭開簾子一看,才發現映府已沒有了往日的光華。曾經華麗的紅門已經失了顏色,門口沒有家丁,霜兒踉蹌的往前去,推門而入時,看到的不再是錦衣華袍的翩翩男子。幾株金銀花剛冒出嫩芽,霜兒半跪而下,手指輕輕地掠過那株金銀葉,淚水忍不住從眼眶出來。
聞到一聲細細瑣瑣的聲音,她抬頭看去,竟看到七爺緩步從裡面出來。他不再坐於輪椅,兩人目光交措間,他淡淡一笑,“韋姑娘。”
同樣的人兒,同樣的笑,同樣的聲音,甚至是同樣的寧靜,可是卻如同一塊重重的硬石,狠狠地擊碎了她的心。
只感覺手上的力氣一使,金銀花芽拔地而起。他依舊淡淡地看著,華衣之下,依舊是那明豔的微笑。
霜兒閃爍著眼,將手指放於袖中,“映七爺,我是來拿休書的。”
平靜的微笑下,她盡力掩飾自己內心的洶湧。七爺微垂下頭,淺抿了嘴角,輕喚了一聲,有丫頭拿了休書過來。霜兒也說不上是失望還是絕望,她接過休書,看也未看。寒,你我曾經相濡以沫過,我曾真心想要和你白頭到老,可是你的心結依舊沒有向我開啟。走到這一步,我不知是自己的錯多一些還是你的錯多一些,我只希望我們都不要後悔,你依舊是那個看淡人世的絕世男子,而我的世界裡,只會多了你的回憶。
曹丕重傷回府後,雖說有大夫日夜料理,可是病情依舊沒有減輕。霜兒不敢出面醫治,反是日夜的待在老頭子留下的小屋子裡。白天摘摘藥草,晚上坐在青草藤上看著明月發呆,有時看累了,她便在青草藤上睡下。自霜兒回來以後,祁焰便常常去找她。
他們之間的話題除了曹丕便沒有別的,他依舊淡淡的,心情好時會提及曹丕的病情,心情不好時他會閉口不語,有時他會坐在霜兒的青草藤上,呆呆地看著天空,然後說一些她難以理解的話。
明日就是曹丕和甄宓的好日子,霜兒雖早就知道有這一天,可是心裡依舊有些難受。她將自己關在屋子裡,拼命的研磨藥材,根據從祁焰那裡得知的病情製藥,曹丕依舊在病中未醒,他時而從夢中笑醒,而是又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