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君湛然看到肖虎這般形跡,也在搖頭,“越來越沒規矩了。”
說話間,才發現南宮蒼敖的呼吸近在咫尺,酒氣和花香就從他身上傳來,花香和他的外表分外不符,奇異的是眼下居然很是協調,並不突兀。
四目相對,南宮蒼敖退開,把酒罈裡剩下的酒倒進他和君湛然各自的酒杯裡,“最後幾杯,喝了吧,來——”
不再提方才的事,舉杯邀酒,君湛然欣然應邀,說破錶象,知曉彼此都不那麼相信對方,行動之間反倒沒了顧忌,這幾杯酒竟比原來喝的還暢快。
“一事歸一事,無論你與煌沐如何,血玉玲瓏是你幫我找回,我再敬你一杯。”最後的兩杯酒倒進杯中,南宮蒼敖不否認,除卻幾分疑慮,他對君湛然十分欣賞,而他也並不掩飾這點。
君湛然一口把酒飲下,聽他提到血玉玲瓏,“那東西既然如此重要,這回你可要好好保管,若是再丟了,我可不會幫你。”
這話是笑著說的,半靠著輪椅的椅背,歪著身子,熱氣上湧,君湛然鬆了鬆衣襟,那慵懶的感覺更甚,興許是坐的久了,他扶著扶手動了動,南宮蒼敖見狀,卻又拿了個軟墊,上前幫他放在腰後。
“這血玉玲瓏是當今聖上一貫放在手邊的擺設,外面本來嵌著金石,無意中鬆脫了,也刮花了裡面的血玉,徐太尉奉命拿去修補,不想卻被他身邊的寵姬竊取,如今找回,他早就把那石頭藏好,要是再弄丟,就是丟了他項上人頭。”
冷笑間放下空盞,酒罈裡的酒已經一滴不剩,桌上碗盤早就撤的乾淨,唯有桌角那幾支落離花還在散著花香,南宮蒼敖隨手拿來,似乎漫不經心的說,“這血玉玲瓏雖然找回,但已不是原來的血玉玲瓏。”
“何意?”這話若是被徐東林聽見定要大驚失色,君湛然卻只略顯的有些興趣,“難道玉石是假的?”
“玉石不假,但徐東林不曾發現,它已不是原先的玉玲瓏。”興許是想找人說說案子,南宮蒼敖拈著花枝,低沉的語聲在安靜的房間裡透出一股神秘的味道。
☆、第十七章 非敵非友 (3410字)
“莫非有什麼區別?”君湛然並未露出好奇的神色,隨口問道。
南宮蒼敖看著他,緩緩的說,“那玉石的顏色,比原來的要淺。”
這話要是別人來說,只會被人笑話,但出自鷹帥口中,那含義卻非同尋常,君湛然當然沒有笑,“色淺又如何?”
南宮蒼敖沒有回答,卻奇怪的反問,“你可想過,當今聖上為何不喜歡別的,偏把血玉玲瓏隨身攜帶?”
宮內奇珍異寶無數,為何偏愛這塊血色玉玲瓏?
“我不是皇帝。”君湛然表現的不感興趣。
說到這裡無法再繼續,南宮蒼敖也不再提,氣氛再次沉默。
正午已過,房間裡失了原先的光亮,君湛然所坐的地方有一半落入陰影,輪椅上的人已經在那裡坐了很久,一個人如何在一個地方坐那麼久,南宮蒼敖卻在想,原因恐怕是他不得不坐下去。
當一個人一輩子只能與輪椅為伴的時候,他的耐性就會變的很好。
君湛然可以在這裡坐一下午,但真的要坐上一下午,難免會覺得時間過的很慢,而他已坐了許久了,房間主人要是不說話,客人理當會自覺離開,但南宮蒼敖一直沒走,君湛然也沒趕他走。
南宮蒼敖無疑是個很難讓人忽視的人,也很容易讓人覺得他特別,只要是他想,他好像就有辦法把所有人都變成他的朋友,而即便是他的敵人,可能也不得不承認他有一種魅力,令人無法討厭他。
君湛然既不是他的敵人,似乎也不算是他的朋友。
南宮蒼敖已經坦言,他在皇子煌沐面前所說的話,不過是想試探他手中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