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等我忙完這段。”那個人叫她叫得很深情,之後,是一陣深情的吻。
誓言還在,愛情卻已不見了。
一支接一支的煙,一杯接一杯的酒。依舊了無睡意。一個埃菲爾,攪了剛剛想重新出發的好心情。
高煤凰披上衣服,走了出去。拒絕了侍者遞過來的傘,一個人走進細雨中。頭頂上飄飄灑灑、清清涼涼,倒讓躁亂的心平復了許多。她茫無目的走在街上,看著雨中的埃菲爾鐵塔想,埃菲爾跨越了時間的長河,承載了多少幸福的和失敗的愛情啊。
街上沒有幾個路人,偶有行人都是匆匆而過。高煤凰走在雨裡,突然,有人輕拍她的肩膀,她一回身,一個凶神惡煞的吉普賽人吼叫著將她的頭摁在地上,“money”、“money”的大叫。
趴在地上的高煤凰終於醒悟,自己真是太蠢了。早前就有朋友跟她講笑話一樣的說過,走在巴黎街頭的中國人分為兩種:被搶過的和即將被搶的。要她走在巴黎要時刻注意提防voleur和arracheur。她竟然大半夜自己跑出來送上門來。
糟糕的是,她出來的時候,只匆忙披了外衣,口袋裡根本沒有現鈔。怎麼辦?怎麼辦?她閉著眼睛認命地想,一頓毒打也就是了,打死了正好,一眠不醒也好,省得有那麼多煩惱。
“嘿!”一個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吉普賽人回過身去,一個拳頭揍到他的頭上。那人馬上反應過來。兩個人很快廝打起來。
高煤凰爬起身,愣愣看著,竟然是宋擲成。還是晚上用餐時候穿的那身衣服,正和劫匪扭打著揮舞拳頭。這時候,幾個吉普賽人從街對面跑來,想來是看見同夥和人打了起來,過來幫忙的。
高煤凰失聲尖叫著:“擲成,快跑,有人來幫他了!”
盛怒中的宋擲成回頭看了一眼,飛起一腳將吉普賽人踹飛,拉起高煤凰的手腕拼命向後跑去。
一群吉普賽人跟在兩人身後追趕著,若被他們追上,明天國內的各大新聞就會成了“知名時尚達人和商業鉅子深夜私*會,兩兩橫屍巴黎街頭”了。
宋擲成帶著她跑進了一條錯落的斜街小巷,一個路邊的攤子主人已去,攤子卻沒有收起來,宋擲成一拉高煤凰,躲進了攤子裡格的席子後面。兩個人,擠在半米不到的小空間裡,彼此壓抑著劇烈奔跑所致的喘息。
那幾個吉普賽人跑著追了過去,嘴裡叫罵的言語難聽極了。
宋擲成看著縮在他懷裡的高煤凰,小小的一張臉,驚恐的大眼睛。她比以前瘦了,臉上稜角分明,不再如以往臉小小卻肉肉的樣子。她的臉上被蹭了一小塊傷口,頭髮散亂著粘在傷口上,頗為狼狽。
他伸出手去,想把粘在傷口上的頭髮撥開,高煤凰向後一掙,他的手頓在了那裡。
“還是那麼笨!”宋擲成咬牙切齒地低聲說:“大晚上的跑出來,你這是找死!”
“找死又怎麼樣?還不是有人巴巴地來救我?”高煤凰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思維敏捷、牙尖嘴利。
“你……”宋擲成舉在半空中的手握成了拳頭。
“怎麼?五年不見本事長了,還學會打女人了?”高煤凰笑得很難看。
“我學會的可不只是打女人那麼簡單!”宋擲成壓低嗓音陰冷地說著,一低頭,向高煤凰欺去。高煤凰只覺得腦中“嗡”的一下。這個吻,太突然,也太凌厲……
☆、對無言
宋擲成的wen來得鋪天蓋地,高煤凰愣怔著迎接著那股熟悉而陌生的味道,夾雜著濃烈的酒氣,恍若夢境。急切,霸道,怒極。到深沉處,身後的隔板轟隆一聲被靠倒。巨響讓高煤凰清醒過來,努力推開宋擲成。
兩個人的頭髮讓細雨打得貼在額上。兩張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