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孫你怎麼越來越跟李衝那傢伙一個德性了,沒事就來寒磣我?”歸拾兒瞪了他一眼,抬起下巴朝秋獵營地方向點了點,道:“老孫,我是在想,那邊的情況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孫 慶剛收起笑臉。朝後面的兵士揮揮手,讓他們稍稍離遠點,才小聲道:“我也正在琢磨這事兒,想回去後再跟你說說。這種情況不是不正常。而是他媽的太蹊蹺了, 去年可不是這光景,每天晚上,那些公子少爺小姐們吃飽喝足了,那勁頭兒大的。不把這塊地兒鬧翻過來絕不罷休,整晚哪一刻有今天這麼安靜過?”他是守陵禁軍 中的老兵,去年也在此鎮守,對前後的差異感受更深。
謹慎地瞅了瞅四周,孫慶剛又小聲道:“老歸,咱們雖然還不是出生入死的過命交 情,但也差不了多少了,所以有些話我不得不說。瞧眼下這跡象,指不定就會出大事,咱們不過是指望拿點餉銀餬口的小嘍羅罷了。不該問的就別去過問,不該管的 也千萬別去管,萬一真有了事,上面的命令也不能盡聽,不管怎麼樣,先保住自己一條命最為緊要。”
他這番話大出歸拾兒的意料,搖搖頭道:“老孫,話也不能全然這麼說。”
孫慶剛面色微變,暗悔自己出言太直,強笑了笑道:“也是。咱們當小卒子的還能違令自己作主不成?老歸,你就當我這話從沒說過。”
歸 拾兒拍拍他的胳膊,笑道:“老孫,你這算什麼話?以為我在跟你假撇清麼……你說的沒錯。我的意思是,除此而外,我們也不能就光等著什麼也不做,起碼的,也 得打探下訊息,免得事到臨頭還兩眼一抹黑。那又跟等死有什麼區別?我們的命雖然不值錢,可終歸是自己的,絕不能聽由別人擺佈,即使是皇帝老兒也不成。”
聽他公然說出這等殺頭抄斬的話來,孫慶剛嚇了一大跳,彷彿不認識般愣愣地盯著他,好一刻才激動道:“老歸,不,歸老大,我孫慶剛自認膽子不小了,不成想跟你一比,根本就什麼也不是……歸老大,我孫慶剛打娘肚裡出來還沒真正服過別人,從此以後就鐵了心跟著你幹。”
歸拾兒點點頭,正待開口,心中忽有所覺,霍地抬頭,眸光利箭一般射向左前方一座遍長蒿草的小丘陵,沉聲喝道:“什麼人?”
後 方眾士兵聞聲,均警惕地舉起手中長槍與藤盾,散開巡邏隊形結成戰陣奔上前來。對他們的反應歸拾兒頗為滿意,這些兵丁是他平時一手帶出來的,完全是根據狄小 石所授的陣法來練兵,平時操練極為刻苦,雖是從未經戰的新兵,但也有些像模像樣了。當然,戰鬥力到底如何,還需實戰檢驗,畢竟,連歸拾兒自己也還一次都未 上過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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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月色下,一道身影分開長長的蒿草行了出來。歸拾兒凝目瞧去,卻見來人身著夜間行動的黑色勁裝,身材窈窕,竟是那個性情十分刁蠻的靈紀郡主,不由得一愕,心中迅速轉念,揮手喝退眾士兵。
正待拱手施禮,靈紀郡主卻衝他搖了搖手,又飛快隱入了長草叢中,顯是不欲聲張暴露。歸拾兒會意,吩咐孫慶剛帶隊繼續巡行,自己則行向丘陵。
兩人在丘陵後碰上頭,近觀之下,見靈紀郡主俏面上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倉惶焦慮,歸拾兒隱隱地猜到一些端倪,低聲道:“在下見過郡主殿下,不知郡主殿下這麼晚找在下有何要事?”
靈紀郡主看來是真有點急了,一句廢話也沒有,便迫不及待道:“歸拾兒,現在情況緊急,我父王需要你的幫助。”
大楚皇權之爭到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