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胡亂栽贓罪名,我郭崇雲以這顆頭顱擔保,天門義軍絕未做過此等殺人擄貨傷天害理之事。”
陳浩然問:“這麼多亂軍,你保證自己沒有,難道還能保證別人也沒有?”
郭崇雲眼神一凝,道:“各地義軍不下數十起,魚龍混雜良莠不齊,郭某不敢保證會無人犯此大傷天和的惡孽。”
陳浩然大聲道:“不管怎麼說,這些人丟了財又丟了命,就再有過錯也能抵銷了,我只想把他們平平安安帶回家去跟親人團聚,郭將軍,你放。還是不放?”
後方,施全等人原本安靜等待陳浩然的交涉結果,此際聞言均心情激盪。紛紛高聲道:“大聖,你不用顧及我們。跟這些草莽賊子說好話,他們不肯放我們回去見爹孃見老婆孩子,大夥捨命拼了就是。”
望見眾人群情鼎沸,郭崇雲意有所動,猶疑不決。
佘自奇在旁冷笑道:“糊塗大聖,你盡說些不相干的話幹什麼?就算你能夠舌燦蓮花,郭將軍乃是心志百鍊成鋼的英雄豪傑,又豈會被你的花言巧語所惑?”…
日哦。老子從娘肚裡出來長到現在,橫穿兩界,還從沒有人表揚過口才好,這廝倒是第一個。陳浩然斜眼睨著他,亦嘿嘿冷笑道:“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本大聖平生只信奉一個理字,要是佔不到理,就算天王老子擋路,本大聖也要鬥上一鬥。”
“嗵。”
眾人眼前一花。只見陳浩然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一杆狼牙槊,精鐵粗柄有若兒臂,銳刺寒光閃閃令人望而生畏。順手一頓。山道上堅硬的青石碎屑應聲飛濺,整條狼牙槊如陷泥淖,尾端直入堅石內尺餘。陳浩然喝道:“話已說盡,郭將軍,是敵是友,全憑你一句話。我敬你是條漢子,也不依仗法寶欺你,咱們就憑手中真刀真槍分個高下。”
山風烈烈,陳浩然孑身傲然而立。睥睨之際渾身迫發出無邊霸氣,便巍巍峻峰亦不能壓其桀驁氣勢分毫。讓人望而油然心折。
空氣如凝固了一般,峽道之中一片靜默。所有人的視線都集聚在陳浩然與郭崇雲身上。無一人發出半點聲息,唯聞戰馬偶爾發出的響鼻,及火把燃至硬節時爆起的“嗶嗶啪啪”炸裂聲。
見陳浩然無中生有招出狼牙槊,佘自奇眼神一亮,心知他身上必有乾坤袋或儲物腰帶,這種寶物元神期以下的修行者甚少擁有,貪念頓生,更增動手之意。
郭崇雲馬背上的偉岸身軀挺得筆直,峻肅的青面被火光映照得時明時暗,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流露,良久,緩緩舉起手來,下令道:“撤關卡,放他們過嶺。”
緊張得連大氣也不敢喘出一口的施全等人登時歡聲雷動。兵兇戰危,儘管有修行者保護當先闖關,但敵方勢眾,血戰一起,陳浩然與夏青顏也無法全然護住他們,死傷在所難免,能不戰而過才是最圓滿的結果。就連天門義軍千餘健兒,也並非真的願意與修行者輕啟戰端。
佘自奇變色,疾聲道:“郭將軍,你怎麼能任由他們離開?至少,也應該讓他們付出買路財資才是。”
郭崇雲深深望了他一眼,眸底閃過一絲失望,道:“佘真人此言差矣,我等順應民意而起,志在推翻暴政拯救百姓於水深火熱,是為仁義之師。若是趁人之危行此剪徑之事,又與盜匪賊寇何異?此等有違天道的卑劣行為,郭某是萬萬做不來的。”
佘自奇氣急下大失常態,厲聲道:“這如何可稱之為卑劣?大丈夫行事原本不可拘泥於小節,如今時逢亂世,更不能抱殘守缺食古不化。眼下你營中士卒缺衣少食,不以非常手段籌措糧草補給軍需,又怎生維持壯大?”
郭崇雲眼底失望之色更濃,蹙眉道:“佘真人說的原也不錯,只是郭某天性古板,無論如何也不能昧心而行。至於糧草軍需,天門嶺群峰並非寒苦貧瘠之地,大家辛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