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荒耕種,也未嘗不可自給自足。”
“開荒耕種自給自足?”
佘自奇氣極而笑,怒道:“郭崇雲,我原當你是個幹大事的人物,有望逐鹿天下成就不世霸業,這才屈尊相助於你,沒想你竟是個心無大志不思進取的庸碌之輩,我佘自奇也當真是有眼無珠。”
郭崇雲聞言亦是怒氣暗生,面寒似霜,沉聲道:“郭某本屬百無一是的愚頑匹夫,佘真人若覺不堪造就,大可不必再無謂費力勞心,過往佐扶之情,郭某就此謝過。”…
佘自奇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呆了一呆,才驚愕道:“你竟然讓我走?”
郭崇雲拱手道:“道不同不相為謀,郭某豈敢強留佘真人大駕於此?”
日哦,這兩個傢伙怎麼頂上幾句就鬧起了窩裡反,搞到要分道揚鑣的地步?陳浩然嘀咕。琢磨:“這姓郭的青臉膛人是不錯,耿直硬氣。不過也的確不是打江山做皇帝的料。要想當皇帝,首要條件就是得心狠手辣六親不認,必要的時候連親爹親媽老婆孩子都能捨得。這才成得了大氣候……奶奶的,老子想這些幹鳥?這廝當皇帝不行。當朋友還是可以的,不妨交上一交。”
佘自奇又驚又怒,豎眉喝道:“郭崇雲,你可要想清楚,如果沒有我坐鎮天門嶺,只怕不出數日,你這區區數千人的隊伍便會給各路豪強吞併。”
郭崇雲慨然揚眉,道:“再多虎狼之師。郭某又有何懼?不勞佘真人掛慮。”
“好,好,好。”
佘自奇連聲冷笑道:“好你個郭崇雲,我看你究竟能捱到幾時,究竟會落個怎樣的下場。”情知若無郭崇雲率兵助攻,自己絕無把握鬥過兩個結成金丹的修行者,暫時收起奪寶之心,又接連冷笑了幾聲,飄起身形,逕自飛空而去。
“咴……”
佘自奇所乘的那匹駿馬驀然仰頸淒厲長嘶。萎癱於地,眼耳鼻嘴中大股湧出黏稠的泡沫狀血糊,四蹄抖動抽搐得幾下。便即斃命。卻是佘自奇含恨而去時,伸足在馬鞍上輕點了一記,將馬腹中的內臟震得糜爛所致。
陳浩然大怒,喝道:“好歹毒的王八蛋,好好的一匹馬兒又惹他什麼事了?”
郭崇雲面上憂色閃過,心知佘自奇此舉旨在威脅,自己非但失一強助,而且從此後患無窮。他胸懷坦蕩,向來拿得起放得下。驅散憂慮,策騎讓出隘口通道。道:“關卡已經撤除,大聖這就請吧。”
此際夏青顏在暗處傳念給陳浩然:“崖上伏兵已去。只餘崗哨,可以過峽。”
陳浩然放下心,示意施全等人前行,對郭崇雲道:“郭將軍是個說一不二的好漢子,我陳浩然今天領了你的情,不說日後必定回報,你這個朋友我是認下了。”
聽他報出本名頗有誠意,顯是被自己所打動,郭崇雲大為欣慰,深感所作所為對或錯自有人心公斷,鐵鑄般的面龐上露出一絲笑容,道:“能與狄大聖交朋論友,郭某不勝之喜。”
陳浩然哈哈笑道:“郭將軍爽快,可惜我急著趕去救人,要不然留下來跟你痛飲三百杯,也是一樁樂事。”
修行者喝上幾百杯酒不足為奇,陳浩然來到這個世界日久,也慢慢習慣了古代的對話口吻。郭崇雲道:“狄大聖若是有興,日後有暇但管前來,郭某雖不勝酒力,亦定當奉陪到底。”
他略略沉吟了一下,又道:“狄大聖此番前去,定是要去搭救被困在天門嶺另一方柴門寨的商旅。圍困他們的那路義軍比郭某所率之眾多出兩倍有餘,首領更是素有萬人敵之稱的鄭潼,善使一對各重七十二斤的渾鐵鐧,悍勇絕倫,武藝遠勝郭某。以大聖之能,雖是無懼於他,但其軍中亦有兩名頗具神通的修行者匡佐,大聖卻須多加小心。”
陳浩然謝過他的指點,其時施全一行百餘人全數安全過峽,兩人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