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可上面沒有這個意思,只能一人!”
“好辦!金亮呀,你是我們這個大隊後備力量中,最有前途的一個,有些事不能怕得罪人,這本來就是得罪人的事,李建彬父親的事先放一放,不要把人往絕路上逼,李向東雖然故去,但還是要肯定人家做過的貢獻,孫東洋書記如果不是人家保,能活到今天嗎?不要一棍子把人打死,懲前毖後,治病救人是大原則,李宜忠那邊你給我盯著點兒,這小子初生牛犢子不怕虎,別再折騰出事來,我聽說他最服你!”
“梁書記,你這都聽誰說的?我哪裡有那個能耐?賈提拔了他,他應該以賈馬首是瞻!”
“不一定!”梁用食指搖搖,“有時人格的魅力,更重要!我就不明白一個小小的貧協主任,竟能引起如此軒然大波,嚴格地說:貧協主任隸屬於民間組織的官,我不信:它能比你這個主任還大?”
“說不好!”
“說不好,還是不好說?不管他是貧協主任,還是皮鞋主任,能夠進入大隊班子?是核心成員?這些人吃飽了撐的,還旗幟鮮明站出來,據理力爭,這是要幹什麼?金亮,你給我說說:這王格揚和沈冬秋各有什麼不同?”
“那我可真說了,說到痛點,不許發脾氣,你發脾氣會罵人嘞!”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倒要了解二位究竟是何方神聖?他們到底有沒有資格擔任這個貧協主任?”
“嚴格意義上說:他們一個半斤,另一個八兩。”
“你這不等於什麼都沒說嗎?”
“王格揚是渠東生產隊的,三十有餘,光棍一根,能說會道,算是其貌不揚吧,就因這,年過三十,還光著,識點兒字,平時生產隊寫寫畫畫忙,找來湊個數,和本生產隊姚寡婦有一腿,只是傳說噢,不一定是真的,姚寡婦叫姚翠萍,三孩之母,是吳太忠的遺孀,人生得水面桃花,乾淨利落,是別人損她,還是確有其事,不可考,傳得斜乎,不少人盯上她,這其中不乏條件可圈可點的,她一概回絕,有人說她是在等田家興,等他把病妻休了娶她,男人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潑髒水也是有可能的,可是田家興看著朱春秀不死不活僵著,也張不開這口,更何況朱氏孃家在朱水鎮有一號,估計田家興有賊心沒有賊膽,朱春秀有一幫親親哥弟,雄居朱水鎮,無人敢惹,他只能等朱春秀自生自滅,可這朱春秀偏就時好時壞,好時能夠張羅飯食,壞時住醫院一成一個月不出醫院也是有的,這日月過得如此寂寞,更何況這姚翠萍原本就是說給田家興的,兩人也要好,可就是陰差陽錯,黃了,這有了前緣,要生出什麼點兒事,也是有可能的,我估計這王格揚也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別人拿他開涮,他也就沾沾自喜預設了,這跟我們賈副書記沾著點兒桑樹掛棒槌的親戚,據知情人說:是遠房老表,有和沒有一回事,我不知道,毛主席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你知道得還真不少!那沈冬秋呢?”
“本地人,知根知底! 這沈冬秋不算光棍也是光棍!”
“等會兒,等會兒!你這話怎麼這麼讓人費解呢?”
“是這樣的:沈冬秋年輕些,娶過妻,是個病妻,沒有孩子,結婚三年之後,一命嗚呼,家庭條件差,加之病妻折騰,拉了饑荒,到現在,還沒堵上,是個勤快人,三十露頭,認得臉面頭幾個字,平時悶不吭聲,衝動時慷慨激昂,甚至咆哮如雷,是王家莊人,這李大會曾經不止一次受到他的炮轟,多少次下不來臺,還是我解的圍,不知道為什麼,近二年兩個人居然化干戈為玉帛,好得跟一個人似的,隔三差五會在一起小喝,誰都知道金算盤是鐵公雞上山一毛不拔,唯獨對這個人例外,居然口吐狂言:要給這沈冬秋說媳婦!這是玩笑嗎?我認為不是,李大會什麼人?吐口唾沫,那是顆站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