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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借刀殺人

算是好事多磨,第二天中午,曹真寶帶著一幅自己的字畫和曹家最後的釀製,如願以償見到了古大江,古很熱情接待了他們,推辭了一番,最後接受,安排他們坐下,並上了茶,古大江坐在厚實的帶墊的木椅子裡,撫了撫上過麻油的、梳得一絲不亂的頭髮,“唉~!曹二老闆精明過頭了,讓人鑽了空子,以我和曹家的交情,該法辦了打人者,可是你二弟又確實上了吊,不好辦點呢,不少人到現在還叫囂:畏罪自殺!”古大江擺擺手,制止了曹真寶分辯,“這不是屁話嘛?這事,我和你們三木公社錢主任交換過看法,我們的看法幾乎是一致的:這是別有用心的人,在為打人者開罪!我是不會允許的,如果不是男人的神器碎了,怎麼可能會這樣?曹二老闆又不是沒被批鬥過?那就是個形式,做給上頭看的,不這樣行嗎?你既然來了,說明心中有我,相信我能辦好這事,我的位置在這兒,不好出面過多幹預,這樣吧,我曾經有個小兄弟,叫一瓢雨,我給你寫個條,不要聲張,你去找他,一準給你辦得妥妥的!”

“成了!”兩指寬的長紙條,曹真寶拿在手中,輕吹一下,“走著?”推一下臉上墨鏡,悠閒吹起了口哨。

一瓢雨,何許人也?歷史上不可考,是化名,真實的名字不得而失,他隱藏在歲月的流沙裡,曾經代表著一種力量,亦正亦斜,在我們的世界裡,如流星擦失,曹真寶曾經利用過此人,在一個漆黑的雨夜,和他的仨個徒弟,按著沈冬秋堅硬如同花崗岩腦袋,對準胡德?食堂旁邊一棵對抱摟粗的樹猛撞,十下八下不止,最終腦袋碎成冰箱撞碎的門,碎如網,但每個細小碎片,和血肉模糊在一起,酒具有一亂性讓人糊塗的力量,看似精明的沈冬秋,就這樣“撞裂”(壯烈)了。

這事讓人感到匪夷所思,且又在情理之中。

這是賈雲龍原話,彷彿沈冬秋的結局,他早已經看破,沒有說破。

沈冬秋就這樣死在1975年的夏天,他的階級鬥爭早已經離他遠去,古鈴生有一串孩子,一個哇哇待哺,她土頭灰臉帶送著她的娃滾回了孃家,象狗皮膏藥一樣,貼粘在古淑家裡,原本安靜如一潭死水的地方,就一下子熱鬧起來。

沈冬秋血腥一回,最終被人蓋棺定論:“好事”做多了。

這事曾經象水波浪一樣,被人為掀起巨浪,沖垮過理智堤岸。

順理成章,王格揚象拾破帽子一樣,揀個現成便宜,成了貧協主任不二人選,沈冬秋屍骨未寒,王格揚就急急上位,想想命運這東西,實在是神奇,兜兜轉轉又回來了,“媽媽的,該栽(應該)不破財,繞繞又回來!”王格揚以為他也會和沈冬秋一樣:呼風喚雨!攪起吳窪子大隊一池水,誰成想:不到二年,貧協主任就沒落,他還是副隊長。

胡沁芳精心佈局,她要在遠離縣城的地方,和姚灣鎮上的老瞎子楊安東佈局,都說當地無鬼不生災,她要把她精心挑選的甘秀珠這顆晶瑩剔透的水蘿蔔栽下,姚灣鎮水家有些小錢,靠在鎮上有利地勢,幾代人精打細算,攢下豐厚的家產,但水家人丁不盛,且生出來的帶把的全都彎翹扁癟,實在是拿不出手,水家歷四代單傳,眼下水茂聲已經到了婚配的年齡,路走不好,且一搖一晃,腿有問題,身子還佝僂著,象個木偶戲裡的人,別人雖眼饞他的家產,但水茂聲終究太不上相,屬於雞頭鴨爪,能不能活過三十歲,令人堪憂。

楊安東當過人,做過鬼,好事成過,也辦過壞事,算是聲名狼藉,那些精明人不尿他,他自己還是光棍一根,眼睛到底看見看不見?鬼曉得,一翻出來嚇人:紅肉裡有藍波,且得疊在一起。

精明瞭一輩水曲柳,分辨得出蚊子公母,有回酒喝大了,就冤家路窄,破上個楊安東,居然主動打招呼,攀談起來,談著談著,就談到了自己的傷心事,這楊安東一堆死肉眼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