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現在由於門檻太低了,只要有錢就可以隨便折騰,錢老的名號在資深大行家那裡比較好使,但是在普通玩家心目中卻沒有這個概念。就算他老人家站起來號召,估計響應的人也不多。或者還有人覺得一頭霧水,不知道這老頭子瞎嚷嚷什麼。
再說了,整個行業的環境魚龍混雜,甚至有些是烏合之眾,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是基於這樣的考慮,錢老才寧願自己派人調查,也不打算滿天下叫人幫忙。
當然,不叫人幫忙,並不代表不希望別人幫忙。比如說類似曾老這樣的大佛,不僅在地方有深厚的影響力,最重要的是清楚朱大先生的危害。如果他願意出面幫忙,那自然是好事,能夠分擔不少壓力,讓人省心多了。
“說起來,平日素仰令希兄之名,不過倒是從來沒有打過交道。”
與此同時,曾老看了眼王觀,臉上帶笑道:“聽明升說,你是令希兄的弟子,那就要麻煩你牽線搭橋了。給一個聯絡方式,我與他通個電話,大家相互交流。”
王觀一聽,自然是連忙報出了錢老家中的電話號碼。當然是座機號碼,畢竟老人家用不慣手機,覺得手機花裡胡哨的,沒有座機方便。
曾老記了下來,也沒有著急打電話,只是和氣笑道:“不要站著,坐下來說話。明升,沖茶待客……”
扶曾老在長椅上坐下來之後,再示意王觀坐在旁邊,隨之方明升也泡起了工夫茶,期間也沒有忘記紅拂女圖畫,帶著幾分炫耀的心思呈獻給曾老過目。
“你真把這畫買下來了?”
看到卷軸,根本沒有開啟,曾老就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頓時驚詫道:“我不是說這東西有幾分存疑嗎,你不擔心是贗品?”
“不怕。”方明升笑道:“收藏東西,首先注重的是作品的好壞,而不是真偽。”
一瞬間,王觀暗暗翻起了白眼,覺得方明升真是厚臉皮,居然當著自己的面抄襲。當然,他也渾然忘記了,這話可是錢老說的,與他也沒有什麼關係。
“……不對。”
適時,曾老輕輕搖頭,渾濁的眼睛彷彿能夠洞察一切,瞟了眼方明升,忍不住微笑道:“這種淡泊名利的話,沒有六七十年人生經驗可說不出來。你年紀不到,不僅沒有這方面的感悟,更加沒有這種覺悟。說說看,請了哪位書畫鑑定大師幫你掌眼了?”
“呵呵,還是曾老了解我呀。”方明升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不過卻賣起了關子:“曾老覺得我找誰幫忙了?”
“這個倒是不好猜。”曾老沉吟道:“難道是羊城的關兄?或者是梅州的賴兄?又或者是中山的黃兄?”
曾老每說一個,方明升就搖頭一次,直到曾老不猜了,拿眼睛瞥他的時候,他才連忙指著王觀道:“是他,他覺得是真跡,所以我就買下來了。”
“我從來沒說過是真跡。”
此時,王觀反駁起來,然後笑道:“我只是說,就算是仿品也有一定的收藏價值,可以考慮買下來,可不是讓方老闆當成真跡買的。”
“都一樣。”方明升無所謂道:“不管你怎麼說,我都感覺東西肯定是真跡。”
“感覺這種東西,不能作為依據……”曾老搖頭道,鑑定東西需要嚴謹的證據,而不是虛無縹緲的感覺。
說話之間,曾老把卷軸展開,仔細觀賞圖畫,也有幾分感嘆:“不過你也說對了,這畫真的很好,就算是仿品也可以珍藏。可惜以我的眼力,卻是沒有發現圖畫有什麼比較明顯的破綻,主要是這一枚譚敬鑒藏印章,著實讓人疑慮。”
“要說譚敬製作假畫,一開始的初衷還是好的,無非是想做個複製品,好方便大家觀賞而已。可是事情到了後來,就逐漸變味了。”
曾老搖頭道:“發現大家都看不出圖畫的真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