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為何嘆氣?”
瀟妃娘娘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又再次看了一眼跟在最後的馬車。
這下,戰止戈也明白了,不由得有些沉默。
自從那日,祁秋年從宮裡回來,他隱隱約約地察覺到了一點問題,自己的好兄弟與自己的大外甥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對勁。
可是這事情經不起細想啊,越想越是心驚膽顫。
尋常權貴家的長子嫡孫,要想同男人在一起雙宿雙飛,一生一世一雙人,這都已經十分困難了,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他大外甥是佛子啊,是未來的國師啊,甚至他還是大晉的七皇子殿下,未來會被陛下封王,會擁有自己的封地。
而祁秋年這個男爵,瞧著手裡確實是沒有實權,但明眼人也看得出陛下對他的重視與寵愛。
且先不說兩人是否是兩情相悅,就說他們之間身份的鴻溝,就十分難以跨越。
想到這裡,戰止戈也幽幽地嘆息了一聲。
他這個做舅舅的,倒是不反對,但是會為兩人眼前的崎嶇而心疼。
再看他姐姐的模樣,應當也是看出來了,但是好像也不反對,只是有些遺憾罷了。
只有晏承安這個小孩兒摸不著頭腦,“母妃,小舅舅,你們在嘆什麼氣呀?今日兄長還俗,不應該是件好事情嗎?”
瀟妃娘娘笑了笑,摸了摸自己小兒子的腦袋,也並沒有多解釋什麼,只是感慨了一句。
“這時間過得還挺快,一眨眼就是二十年了,哎!”
才活了十來歲的晏承安,還不太明白二十年的概念是什麼,只知道那是很久很久時光。
他從出生到前年,每年都只能看到兄長一次,他知曉兄長疼愛他,可見面的時間太少了,很難親近。
後來長大一些,宮女太監們告訴他,他的兄長是身份尊貴的佛子殿下,揹負著為大晉江山,為天下百姓祈福的重任。
可是那個時候的他,同樣也懵懵懂懂,只知道除了家,就不能日日在公里陪他玩耍了。
直到現在,他才隱隱明白了一些其中的意義,以及母妃心裡的酸楚。
到底是什麼原因,會讓母妃將三歲的兄長送去做佛子呢?
馬車出了京城,走上了官道,一路就比較平穩了,早上起來得太早了,祁秋年甚至還在馬車上補了一會兒瞌睡。
到了皇家寺院的門口,才被小廝叫醒。
祁秋年坐起身,又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然後跟著下了馬車。
他還是走在最後面。
祁秋年不合時宜地想到,他現在大概算是晏雲澈的編外家人?
他被自己這個想法給逗笑了。
皇家寺院,也在迎接今天這個隆重的時刻,就連地上的石板都刷得一塵不染。
僧人們的表情也同樣認真嚴肅。
而且今年上回見過的方丈大師,今日也換上了一身華麗的袈裟。
莊重,肅穆。
皇家寺院很大,要走完整個儀式,需要將每座金殿的菩薩,神佛都挨個兒拜過去,而且是三跪九叩。
光是聽著都感覺膝蓋疼。
過了一會兒,儀式還沒正式開始前,有小沙彌偷偷過來,“小侯爺,佛子說,您可不必跟著一起跪,可以去禪房休息片刻。”
祁秋年愣了一下,看著最前方的晏雲澈,到底是拒絕了這一份好意。
晏雲澈都行,他怎麼就不行了?不就是跪菩薩佛祖嘛,他也順道去求一求身體健康萬事如意什麼的。
晏雲澈在最前面,跪得面不改色,跟在最後面的祁秋年起初還好,但慢慢地,那可是跪得齜牙咧嘴的。
不過他心中也帶著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