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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她竟在乎起這無謂的事。

食過早膳,便有太醫署的宮員前來覲見。皇帝並未忘記昨日談話,派人來接她前往暉城。

再次踏上塵土飛揚的宮道,路映夕心中感慨無限。她手中捏著一張薄薄宣紙,低眸又看了一遍,才折起收入錦囊中。

這金線繡龍的錦囊,是皇帝留於枕畔。他一早忙於朝政,不見人影,但卻體貼地寫下隻字片語,以寬她心。如何也想不到,他居然這般溫情脈脈。

那細薄光潤的宣紙上,幾行楷書,草草而就,但筆鋒雄壯,剛功峻拔。

“夕,入了暉城,萬事小心。若有絲毫異狀,即刻返宮,朕不允你傷著自己分毫。”

落款竟是一個‘宸’字。

她不禁搖頭莞爾,這人發動起柔情攻勢倒真叫人難以招架。

馬車飛馳,剛過晌午便就抵達了暉城。

上到城樓,就看見一個高大身影佇立城牆後,凝重而肅穆。

“範俠士。”路映夕上前喚道。

範統一怔,迴轉身來,驚得忘記行禮:“皇后怎會又來此?”

路映夕指了指身後隨行的幾名太醫,道:“皇上下旨,要在城門口設立醫營。”除了太醫之外,還有一隊禁衛軍護她前來,據說都是略懂醫理的武將。

範統皺眉,顯然十分不贊同她親身涉險,但礙於身份,未再多言。

忽然間,巡守城樓的一人訝異地“咦”了聲。

路映夕眺目望去,也大感吃驚。城外不遠處,黃沙滾滾,駿馬馳騁,莫約有千人正策馬奔向暉城。

待到近些,路映夕看得漸清晰,忙揚聲道:“毋須緊張,是後援到了!”比預期早了一日,師父定是日夜兼程,急趕而來。

因路映夕貴為皇后,且手持皇帝手諭,無人敢違逆她意,便垂放了繩梯,引那千餘人上城樓。

片刻之後,一襲淺灰色素袍的南宮淵先上到城頭,滿面風塵,但依舊眉目俊逸淡雅。

“師父!”路映夕走近一喚,眼含欣喜,“師父帶了多少人前來?”

“一千三百人。”南宮淵微微一笑,回道。

“多謝師父!”路映夕深深鞠禮,心知這巳是盡了全力的相助。

“濟世救人,本是醫者本份,無需言謝。”南宮淵神色沉穏,黑眸中亮著堅毅的光芒。

“師父,此事之後……”路映夕蹙了蹙眉,欲言又止。這事必然瞞不住霖國,只怕師父會有麻煩。

“救人要緊,其它事待到之後再做打算。”南宮淵溫聲寬慰,不願她因此生愧難安。

路映夕只好緘默,轉而與他商議如何安排人員,如何輪值等事宜。

等第一處醫營搭棚建起,巳是半個時辰後。一列三十名醫者坐定城門側,不多時就有群民湧來,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見黑壓壓的人頭擠滿城門口。

派任暉城的新太守親自領著士兵維持秩序,擾攘混亂了兩刻鐘,逐漸形成了規矩,一排排長龍等候於每一位醫者前面。凡經診斷無病者,記錄下姓名戶籍,待三日後再確認。而診出有染病症狀者,則要帶去濟介堂隔離診治。

路映夕佇立城頭,靜靜凝望,清美的臉龐浮現一絲惻然之色。即使設立幾十處確診醫營,也不可能輪得到每一個百姓。而必定也有一些百姓害怕被診出症狀,不敢前來。暉城,註定要死許多人。

“皇后。”沉厚的喚聲,來自身後陪同她站立的範統。

“何事?”她轉頭看他。

“現下有南宮神醫在此,皇后可安心返回宮中了。”範統擰著劍眉,炯目中透著明顯反對的意思。

“不,我要留下。”路映夕淺淡一笑,隠有幾分幽然惆悵,“一則想要親手幫忙,二則我也有私心。在宮中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