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無雙派總堂護主“遊魂弧指”何向月已快馬追了上來。
一抹嘴,西門朝午叫道:“何大護主,有事麼?”
何向月呵呵一笑,道:“請問三位,咱們是用馬隊衝殺還是步戰?”
項真胸有成竹的道:“步戰,但卻需留三百騎隊於壕溝之外!”
何向月不再多說,右臂抬起猛朝前落,他的手下已有五十餘騎在“病狼”鮑太乙率領之下加勁超越騎隊奔向前去,這五十餘騎中有二十騎各拖著一條寬有五尺,長有丈許的鐵質長板,這兩塊鐵板周沿都釘著鋼錐,一端並有六枚兒臂粗細的“雙鉤錨”及一隻手握把柄,看去彷彿十分沉重。
項真低聲問道:“大護主,那是什麼?”
何向月呵呵笑道:“本派獨行的特製法實——‘伸縮橋’!”
“哦”了一聲,項真道:“強渡六順河就是這玩意了?”
揉揉枯瘦的臉孔,何向月得意的道:“正是。”
在他們說話間,鮑大乙率領的騎隊已逼近了壕溝,只見壕溝兩邊都是折斷或塌陷了的枯枝以及草蓆,鮑太乙明白,這定然是被“獅”字門騎隊踏落了的偽裝掩飾物,深約兩丈的溝底,到如今還是煙霧迷漫,白色的灰硝濛濛飄浮,在這惡夢似的白色煙霧裡,尚夾著陣陣嗆人的刺鼻辛辣窒悶之氣,望向溝底,可以隱約看見高豎的鹿柴上,削得尖尖的,有如人臂粗細的竹樁上,像掛著些風乾肉般還穿著好些人體及馬屍,那些人體、馬屍,全是白衣金環的無雙弟子及關外的駿馬,猩紅的血跡灑濺得整個溝底斑斑點點,人的肚腸與馬的腑臟絞纏得分不清誰是誰的,那些人屍馬屍的形態也十分怪異,有的仰臥著被尖竹直穿到底,有的四肢拳曲掛懸在鹿柴上,有的卻被好幾個竹樁平撐在半空,但不論是怎麼個姿態,如何的形狀,他(它)們卻總是死去,而且,那一張張扭曲得變了形的臉龐,齜露的牙齒,那怒瞪不冥的人眼馬目,那完全與尋帶回異了的容顏,都象徵著一個最令人感到悽怖的意念——殘酷!
壕溝的兩邊,還倒臥著一些屍體與傷者,大多數都是無雙派的,強制住的呻吟聲,斷斷續續的傳來,襯著四處拋棄了的兵刃殘枝,踐踏得一片零亂的雪地,景色就越發滄涼悲哀了!
鮑太乙猛然咬牙,大吼道:“搭橋!”
五十名白衣騎士迅速翻身下馬,他們個個眼眶中噙著淚水,神色悲慟而憤怒,但他們忍著,目光不朝溝底看,熟練而利落的將兩塊鐵板一端的六枚“雙勾錨”用鐵錘敲入地裡,另兩個人合握著那粗大的把手使勁搖動,於是,就在他們的搖動下,鐵板內又伸出一段同樣面積的鐵板來,他們繼續搖著,伸出的那塊鐵板已自它的中間庭伸出一塊來就像這樣一直延展到了對面,才“噠”的一聲擱穩了!這“伸縮橋”其實構造極為簡單,它是由二十塊同等面積的鐵板嵌疊而成,每塊較薄的鐵板便隱置在較厚的鐵板裡,在它的中空板心內用絞鏈連在一個精巧的輛軸上,外面以人力搖動把手,一塊塊的鐵板便會伸展而出,但如朝相反的方向搖動,這一塊塊的鐵板又會逐塊向內收縮,再成為原來的一個整體,無雙派使用這種特製的便橋,已經不知道打了多少奇襲成功的勝仗了。
片刻之間,伸縮橋已經搭就,鮑太乙方才迴轉頭來,後面的大批馬隊已經到達,五百名無雙派弟子在剎時下馬,靜肅無嘩的排成兩列,又快又穩的沿著橋面直朝對面奔去。
另外三百騎士靜靜的分為三排持立著,由“白馬銀錐”江仇心率領,這時,何向月匆匆來到鮑太乙身邊,低促的道:“你帶二十個弟子去將獅字門的坐騎圈好,你看那些馬匹東遊西晃的,他們真是殺紅眼了,連坐騎全不顧啦。”
鮑太乙點著頭,嗓音有些哽咽的道:“大護主,溝底下……”何向月哼了哼,道:“我看見了,這有什麼好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