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身長玉立,面容英挺而膚色微黑的俊逸青年,大約二十來歲的模樣,眉宇之間,充滿了剛毅勇悍之色,還有,和羽復敬相似的那股子倔傲勁兒,這年輕人稍後,赫然便是那位與公孫樵峰共同暗害過項真與包要花的小娘子——汪菱!
第四個人,便即是那位“李師父”了,這位“李師父”生得瘦小枯乾,頂著個尖腦袋,面貌十分猥瑣,不過,這時他卻並不畏縮,正指指點點,趾高氣揚的領著羽復敬等三個人往這邊趕來!
青松山莊上上下下的朋友們一看到羽復敬來了,頓時個個精神抖擻,勇氣倍增,一種相同的振奮之色與一種相同的喜悅低呼自每一個人的神態與實際上表露了出來,他們全若有所恃的,氣焰高漲的鼓騰著,示威著,更握緊了兵刃面對核心中的兩個敵人!
低低嘀咕了一聲,包要花罵道:“操的,活像是他們的老祖宗來了,你看,這等得意又寵幸法……西門朝午哼了聲,道:“王八蛋以為吃定我倆啦,他們卻不曉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媽的,大家都有架子!”
說到這裡,西門朝午又加上一句:“包兄,別急了,一動手我們就分開衝殺,像項兄說的,閃擊!”
點點頭,包要花夷然無畏的道:“我省得!”
這時——
夏一尊已轉過身去,朝那面目冷削的黑袍人恭謹的拱手道:“羽兄來得正好,兄弟因正與這兩個毛賊對峙,是而未曾親往迎迓,情形如何,想李師父已然面稟了。”
不錯,西門朝午與包要花猜對了,這個黑袍人果然正是名聞天下的“隱冥郎君”羽復敬!
羽復敬也不還禮,微微點頭,眼皮子也不向西門朝午這邊撩一下,語聲冷做的道:“就是被夏兄圍困在圈了中間的那兩個?”
夏一尊連忙堆著笑顏道:“羽兄說對了,正是這兩個殺才!”
斜斜睨了一下,羽復敬道:“動過手了?”
尷尬的一笑,夏一尊壓著嗓門道:“尚未正式動手,只是,呃,莊裡已經有上十個小弟兄被他們暗算了,全死得慘……”鼻孔裡“嗯”了一聲,羽復敬走到夏一尊身旁,現在他才算面對著西門朝午與包要花;冷冷的向他們兩個人打量了一陣,羽復敬用他那隻白皙而修長的右手手指點了點他們兩人,生硬的道:“西門朝午,包要花?”
大馬金刀的站著,西門朝午仰首看天,慢條期理的道:“正是老子!”
包要花也懶洋洋的道:“連‘孤家山’的兩塊板子,包要花也認不出來,羽大老爺,你還在江湖上混個鳥毛!”
兩人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是,這一還治其人之身不打緊,卻將整個青松山莊的上下人等全惹翻了,“白麵果”奚槐神色突變,他踏前一步,厲聲喝道:“你們這兩個不入正流的東西,竟然膽敢對著羽前輩如此講話?”
夏一尊也勃然大怒道:“好一雙殺才,今天你們這等蔑視名震四海的羽兄,我青松山莊全拼絕了也饒不得你們狗命!”
大吼著,那邊的“冷麵金芒”韓清也叫道:“莊主,我們還不立即誅除這一對狂徒,尚要等到何時?”
羽復敬全然不理會青松山莊人的叫罵喧鬧,也向著西門朝午和包要花冷酷的盯了幾眼,徐緩的,毫無丁點情感的道:“西門朝午,你的‘千騎盟’,在尋常人眼裡或是不凡,但在我羽香敬看來卻不值一笑,方才你那般跋扈,足證你平時又是何等暴戾橫蠻,似你這等武林兇徒,殺不為過!”
不待西門朝午回答,羽復敬又對包要花道:“多少年前,我即已風聞‘飛瀾江’‘孤家山’上有著你這一號人物,但從你被夏一尊兄囚俘的時候開如,我卻看扁了你,今天正式相見,包要花,你這種卑賤下流的形態,說明了你實不配廁身於武士之林,只配做,雞鳴狗盜的行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