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話還是太委婉了,事實上,老皇帝壓根就是昏聵,昏庸。
在位時依仗宦官,權力被李彥輔為首的內閣稀釋,外頭放任八個親王做大。
駕崩之後,還引得兩個兒子血拼,兄弟相殘……哪怕女兒登基了,留下的也是一堆爛攤子……
簡直絕了。
「趙卿不必多說,」女帝搖了搖頭,壓下怒火,殺氣騰騰道:
「這次,你做的很好,周丞既已被擒,想必這時袁公已朝宮中趕來了。
薛琳一案翻出來,牽扯不會小……哼,依朕看來,上行下效,大理寺只怕已經從上到下都爛了,該都抓起來查一查!」
趙都安想了想,忽然道:
「臣倒以為,大理寺裡也不是沒有好官。比如有個叫魯直的評事,似還不錯。」
徐貞觀看了他一眼,意外道:
「那個曾上奏摺彈劾你的小官?朕記得,你上次抓五十八人,唯獨他沒有行賄給伱。」
言外之意:這不是你的仇人嗎?
咦,你這麼關注我的嗎?這細節都知道……趙都安笑了笑,說道:
「舉賢不避親,既是個清廉剛正的官,便不該受牽累。」
「哪怕與你有仇?」
「呵,臣這點容人之量還是有的。」
徐貞觀沒吭聲,美眸看向他的神色,愈發不同了,似再一次刮目相看:
「朕知道了。你先留在宮中,等朕處置完這些事,再……喚你說話。」
說著,許是想到了上次留趙都安在宮中,二人在湯泉宮那邊,銀針灌頂的一幕。
女帝轉回身時,白皙的臉頰似乎掠過一抹緋紅,一閃即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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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趙都安入宮,滿心期待,等女帝再召喚的同時。
關於三司會審的結果,也如漣漪,在京城擴散開。
趙家。
「夫人,小姐,大理寺衙門咱們根本進不去,莫說進入,只要靠近便會被驅趕,那姓錢的女官差,不是說了,會審結束,會來家裡送信。」
內院,老管家苦口婆心,阻攔想要出門的主母。
附近,其餘趙家僕人也都聚在這,神色哀慼,氣氛壓抑。
幾日功夫,尤金花整個人憔悴了許多。
眸子遍佈血絲,那是整日失眠的體現。
旁邊,攙扶她的趙盼,尖俏的下頜也好似又瘦了些。
少女同樣面龐晦暗,秋水般的眸子裡,是濃濃的擔憂,這時也勸道:
「娘,管事說的對,若有進展,大哥的下屬肯定會來報信的。」
尤金花沒有血色嘴唇囁嚅:
「可為娘實在放心不下,若是你大哥真出了事,可怎麼好……」
美婦人眸中隱有淚花,神色哀婉。
前幾日,得知趙都安被捕後,尤金花便鼓足勇氣,找去了詔衙梨花堂。
卻也只得知,趙都安不會在獄中被用刑。
至於是否能出來,結果如何,無人知曉。
而隨著謠言四起,輿論風向明顯愈發不利,尤金花整日在家以淚洗面,趙盼也悶悶不樂,整個趙家人心惶惶。
「娘,不會的,他上次不也沒事麼,這次肯定也會逢凶化吉。」
趙盼說的,是莊孝成一案的時候,少女從懷中拿出母女兩個縫好的香囊,勉強扯出笑容:
「肯定沒事的,咱們給他的禮物都還沒……」
這時,家門外傳來馬蹄聲,一家人忙抬頭,尤金花等不及,牽著女兒朝門口小跑過去。
就看到錢可柔翻身下馬,圓臉上帶著笑容,不等母女二人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