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報喜道:
「趙大人已洗脫罪名,乃是被人誣陷,如今已無罪釋放了!」
尤金花瞪大美眸:「當真?」
趙盼呼吸一緊,少女整個人明亮起來。
錢可柔笑道:
「當然,非但如此,大人還反手將誣陷他的大理寺卿狀告了,如今外頭都在議論這事呢。」
趙家僕人面面相覷,一掃陰霾。
……
……
東城,生著一株大柳樹的衚衕內。
今日私塾只上了半天,中午的時候,孩童們便散去了。
「小姐,車備好了,這就出城吧。」
福伯將屋門鎖了,朝坐在院中的薛暄說道。
她今日沒有穿女式儒生袍,換了一身白裙,腳下的幾個竹籃中,是準備好的香燭紙錢。
滿是書卷氣,柔柔弱弱,臉皮很薄的落魄小姐抱著一隻酒罈,從走神中回到現實。
「恩」了聲,與福伯一同出門上了那輛驢車,朝城外走去。
今日,是薛琳的祭日。
也是十三年前,那批一同上了秋斬刑場的正統年冤魂們的祭日。
「小姐,早上老奴聽說,今天好像是那趙都安被審的日子。」
福伯趕著驢車,忽然說道。
薛暄一身孝服,抱著酒罈坐在板車上
——帶車廂的馬車是昂貴的東西,她只能向鄰居借來驢子拉的板車出城,去郊外的墳頭。
那日趙都安登門後,她著實緊張了許久,但沒過兩天,就得知趙都安入獄。
主審的好像又是當年誣陷冤殺了父親的那個周丞。
薛暄到現在,都沒明白趙都安來問那些事,究竟是為了什麼。
但隱約覺得,與他入獄有一些隱秘的關聯。
許是那些骯髒的朝堂鬥爭吧……薛暄想著。
許是因都是三司會審,都是周丞主審的緣故……莫名對那個魔鬼般,以孩子性命威脅她開口的趙都安生出一絲同情。
當然,也只是一絲而已,薛暄對於趙都安這種聲名狼藉的奸賊惡霸,只有厭惡和恐懼。
「外頭都說那趙都安活不成了,如此一來,也不會再來找小姐的麻煩了。」福伯揮舞著鞭子,輕輕抽打小毛驢。
薛暄抱著酒罈,輕聲道:
「福伯,你說他所謂的那個,姦殺女子的罪名,是真是假?」
福伯驚訝道:「小姐覺得不是真的?可外頭都傳的有鼻子有眼。」
薛暄搖了搖頭,說道:
「我也不知道。以那人壞名聲,做出這種事應該也不稀奇,但……主審是周丞,便也說不好。」
福伯沉默,知道她聯想到了當年的冤案,輕輕嘆了口氣。
這是他這些年竭力避擴音到的話題,畢竟已經是那麼多年前的事。
前幾日,趙都安來問,他心中還升起一絲絲盼望,想著或許這件陳年的冤案能有昭雪的一天。
但如今……那個趙緝司自身難保,便也……罷了。
「駕!」福伯揮鞭。
忽而,街道上只看到遠處一群官差蜂擁而至,為首的兩個,竟十分眼熟。
對方直奔小驢車前,將主僕二人逼停,繼而,在薛暄和福伯緊張惶恐的目光中。
海棠邁步,越過張晗,笑著對他們說道:
「我們又見面了,恩,趙緝司讓我替他,向你帶個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