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都在素節身上,原本還指著孫氏掃清障礙,屆時她好坐收漁翁之利。反正太子妃是個不下蛋的母雞,孫氏剛生了女兒,也沒那精力再生,何況又在孝期,待過個一年半載的,她的素節已經能說會話,早已立住了。
只是……她高估了孫氏了!
蕭珍兒閉了閉眼,扶著金鈴的手起了身,問道:“我記得太子妃那裡備著南方楓木?”
用楓木造作禱祠,甚妙……早有傳聞說,太子妃的母親自來就信此事,只是抓不住她們把柄,就是不能把她拖下水,也能叫姓徐的脫層皮!
於是,等第三日夜間回府之後,孫茗剛邁進院子還沒來得急洗漱,就被匆匆跑來的花萼和趕至道跟前的的乳孃樓氏給嚇住。
樓氏額間還遺留汗,見了孫茗立即跪伏,抖著唇道:“稟娘娘,郡主今日起不知因何啼哭不止,午後起就未曾睡下。”
李治與孫茗不過是一前一後進的院落,此時剛抬腳邁入,就聽到樓氏說的話,又驚又惱,氣得將樓氏一腳踹翻在地:“郡主若有個萬一,我要你們陪葬!”話落,也不再理會,朝偏殿而去。
那樓氏忍著疼痛爬起,也跟在身後去。
孫茗雖然著急,但見李治已經趕去,又看著跪伏在一邊的花萼,才問道:“昨日尚且好好地,到底怎麼回事?”
雖然孫娘娘脾性好,可一旦涉及到兩位郡主,那定是舔犢情深的急性,所以聽她問起,花萼忙答:“今日午後,小郡主就未曾閤眼,然後就開始無緣無故地啼哭,兩位乳孃嚇得慌了神,我就去尋太子妃稟報了。之後太醫也為小郡主看了,只道沒有吃好睡好……可是,小郡主一應吃食無非是乳孃身上而來,又叫了太醫為乳孃檢視,並無不妥。”
來龍去脈不過就是這麼回事,聽完也急忙往偏殿去。
入了屋子,正巧太醫躬身與李治說著閨女的病症,只是李治坐在床榻邊,一手撫摸阿寶的額頭,又看了眼阿福的嘶聲力竭的啼哭,另一手捏了捏拳頭,惱恨道:“叫你們來此無非是照顧郡主,若郡主有何不測,你們也休想好過!”
看著兩個乳孃跪伏瑟瑟發抖的模樣,孫茗上前看了看阿寶阿福的氣色。
顯然阿福看起來更加不好,阿寶雖然同樣啼哭,卻沒有阿福那樣連哭帶咳得如此可憐……
雖然兩個乳孃一同照看阿寶阿福,但也分主次的,阿福大多是被馬氏帶著,這樣一想,她就朝馬氏看去,只是她與樓氏一樣膽戰心驚的模樣。
須臾,太子妃與蕭氏也匆匆趕來,見了裡面的情形,怕李治以為她不得力,就急道:“這是怎麼了?不是早就叫了太醫檢視!”
而蕭珍兒倒是站到一邊詢問其太醫來。
兩人在夜半而至,都是一副慌張匆忙的樣子,看得出因李治回來而鬧出來的陣仗給唬得不輕。
太子妃也極是無辜,原來還當小孩子的小毛小病,過午之後也就遣了太醫診治,之後也未聽聞有什麼不好,只知道太醫說是沒有吃好睡好罷了。可端看如今這陣仗,知道李治護犢的性子,唯恐火燒上身來。
只是孩子這般哭鬧終是不妥,連太醫都提議先用安神的藥,好叫郡主歇下。
孫茗這時忽然道:“叫花枝花萼看著,把乳孃帶下去看管起來。”雖然乳孃看著是沒什麼問題,但沒照顧好郡主,就已是最大的問題。何況,乳孃到底有沒有問題,還得再細看。
李治顯然也極為同意,叫內侍將乳孃帶下去,又讓王福來去查乳孃以及郡主身邊一應物事,看看有否不妥。
太子妃瞧著,像沒她什麼事了,正要起身告退,蕭珍兒卻忽然道了句:“依妾看,倒不像是尋常病症。”話說半句,見都朝她看過來,她反倒沒再說下去,只忽然問道:“怎麼不見徐妹妹?”
徐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