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中的毒。
她彎下身,一隻手覆在他冰涼的手背上,低聲道:“景行,你忍著點,我就在這裡,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她的話,又或許,只是聽到她的聲音便已經足以讓他安心,男人沒有再繼續掙扎,他緩了好幾口氣,才又強迫自己放鬆的坐了下去。
雲傾月看他那樣痛苦,其實她的內心比誰都難受。
可沒有辦法,想要壓制住此毒,用以往的方法不行了,必須要這樣做。
她轉頭看向太醫,面色隱隱著急。
“金針呢?還沒送到嗎?”
太醫吶吶,一個很有眼力見的立馬站起來,“我出去幫王妃催。”
說著,就推門走了出去。
其餘人也是手足無措。
他們都是學了一輩子醫術的人,能進入宮中,為宮裡的皇上和娘娘們醫治,本就代表著他們醫術的純熟和卓絕。
可現在,他們面對病人,竟然也露出了一籌莫展的一面,甚至只能在旁邊乾巴巴的看著。
這種無力和挫敗感,是誰都不喜歡的。
於是,漸漸就有人坐不住了。
雖然他們不能幫忙,也治不好攝政王的病,但他們可以學啊。
王妃的醫術這麼精湛,只要王妃不介意,哪怕他們學個一成兩成的,或是皮毛也算收穫。
於是,便有人上前去觀察那浴桶裡的藥材,以及王爺此刻的狀態。
更有膽子稍大的人,想親口問問雲傾月,這種治療之法到底是個什麼道理,又能達到什麼效果,只是看著雲傾月那陰沉如水的面容,他們還是把這個想法打消了。
改天吧。
今日這樣的情況,實在不適合向王妃請教醫術。
即便要請教,也要等王爺好起來再說。
這樣想著,一群人便默契的沉默的陪著雲傾月。
好在宮中的禁衛軍手腳很快。
他出了宮門就直奔攝政王府,春桃聽說攝政王毒發了,也是一陣著急,若不是顧及到這是皇宮,非召不得入內,她都恨不得親自闖進來看看了。
春桃連忙把金針交給禁衛軍,禁衛軍又快馬奔襲,趕回皇宮。
等雲傾月拿到金針時,前後不足一個時辰。
她知道禁衛軍必是盡了力,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折身返回屋內。
“張太醫,李太醫,麻煩你們幫我把王爺抬出來。”
“是。”
此時,幾個平日裡再驕傲不過的太醫,被雲傾月使喚,也不生氣。
心甘情願的給她打下手,將蕭景行從浴桶裡抬出來以後,先是將他身上擦乾淨,又將他放到床上,這才道:“王妃,您現在要給他施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