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車突兀發動,以和它粗笨的體形完全不相符的靈巧動作掉轉車頭,左右晃了晃在馬路上撇出一個大S軌跡,順著馬路呼嘯而去。
十幾輛跑車魚貫駛入了三環線,排成了密集的三個橫隊。一個白髮青年跑到了路邊,手上一條絲巾高高舉起。
發動機轟鳴,所有人同時發出了怪異的叫聲,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響起,馬路上頓時一片烏煙瘴氣,後面駛來的幾輛車輛遠遠的停下,可以看到車內的司機已經在撥打電話報警。
最前方的一輛賓士跑車屁股上的紅色尾燈連續閃爍,所有跑車加大了馬力,輪胎和地面一陣急驟摩擦,黑煙騰騰昇起。
微風吹過,白髮青年手上的絲巾突然脫手飛出,慢慢的,絲巾落地,十幾輛跑車同時朝前急速發出。
白髮青年興奮的蹦跳了起來,大叫大嚷了幾聲後,衝著後面疾馳而來的一輛警車做了一個鬼臉,靈巧的閃到了路邊的黑影裡。
方文瞬間將油門踩到了底,跑車強勁的發動機發出了巨大的推動力,跑車朝前疾馳。方文近乎是皮包骨頭的臉上露出一絲瘋狂的快意的笑容,他大叫了一聲,聚精會神的操縱著跑車,幾個擺位,已經超過了前方兩袈跑車。超越的時候,方文惡毒的對著那兩個駕駛員比劃了一箇中指。兩個年輕人氣得‘哇哇’亂叫,立刻提起了速度,在午夜稀疏的車流中急速狂奔,緊緊的跟在了方文的身後。
方文哈哈大笑,孱弱的體內那顆同樣孱弱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他青綠色的臉上浮現出一縷異樣的血色,他大聲叫嚷著,大聲的詛咒著、謾罵著,小眼珠裡透出一股子瘋狂的精氣神兒,操縱著跑車很快超過了和他飆車的所有青年。
彩虹雞冠頭青年憤怒的叫罵了一聲,他怒罵道:“方文,你真拼命啊?你缺這點零花錢麼?”
‘噌、噌’,方文的跑車擦著一輛計程車飆了過去,將那計程車的車鏡撞飛了老遠。計程車的車門也被撞得凹陷了下去,大量的玻璃碎片被跑車捲起的氣浪掀起。計程車在馬路上一陣瘋狂的扭動,突然橫曳在了馬路正中熄火。後面十幾輛跑車急忙踩下剎車,刺耳的輪胎磨地聲響成了一片,十幾輛跑車同時停了下來,前後撞成了一團。
後面追過來的警車已經變成了六輛,六架警車將這十幾輛跑車團團圍住,十幾個滿臉鐵青的巡警氣洶洶的衝了出來。
彩虹雞冠頭青年仰天發出一聲怒罵:“方文!Fuck!你越來越瘋了!以後嚴禁你參賽!你不要命,我們還要命啊?”他身體前後左右的氣囊全部彈開,額頭上也撞出了一個大疙瘩,看起來有如白鵝頭上的瘤子。
方文一路發出‘咯咯’的尖笑聲,一路急衝,一馬當先到達了終點――一條偏僻的小岔道上。金髮青年呆呆的看著方文孤零零的一輛車衝了過來,大聲叫罵道:“方文,其他人呢?喂喂,你不會作弊罷?啊?其他人呢?”
氣喘吁吁的方文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暈,渾身輕輕的哆嗦著從車裡鑽了出來。他幸災樂禍的叫道:“如果沒出錯,他們全被警察叔叔請去喝茶了。呵呵呵呵,你是莊家,這撈他們出來的事情,可就全靠你了。”
金髮青年還有他身邊的幾個助手同時翻起了白眼,氣極敗壞的朝方文伸出了中指,大罵了一聲:“操!”
方文‘咯咯’的笑著,眼裡帶著金光走到了地上放著的油桶前,急促的搓了搓雙手,笑吟吟的說道:“就我一個人到了終點。這賭金,我該有多少啊?還是自己賺來的錢花著最舒服啊!嘖嘖!舒服啊,舒服,明兒個我請客。”他用力的在自己胸口拍了拍,發出了空蕩蕩的骨頭撞骨頭的聲響。
金毛青年有氣無力的給方文清點著他應該得的賭金,嘀咕道:“媽的,瘋子,你方文就他丫的一瘋子。我日,下次再讓你參賽,老子是你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