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店中鬧起,你便知道我為何責備蔡師傅的原因了。”
姑娘神色一緊,說:“也許蔡師傅有能耐撐病無常的臺哩!”
“不會的,你忘了?蔡家莊來我們村裡唸書的小夥子,充其量也不過學了少林派幾手基本拳腳功夫,趕趕草狗可以,湊人不行,何況蔡師傅根本就沒來咱們村裡唸書,他憑什麼能助病無常掌局面?”
“狄二伯不是說,他一把火鉗便擊落了一刀一尺麼?”
“傻妹妹,打鐵的人豈會沒有幾斤蠻力?出其不意僥倖並非奇事,真鬥起來全不是那麼回事啦!牛的力氣夠大吧?可是怕牛的江湖好漢有幾個?”
正說間,“啻”一聲銳嘯一柄飛刀帶著一張紅帖從院角牆頭飛到,射入庭門,落向庭中的八仙桌。
飛刀影剛現庭口,姑娘撥開兩個丫頭便待搶出。
“不可妄動。”子玉低喝。
“篤”一聲響,飛刀插在桌面上,刀靶上掛著紅色帖,不住輕擺。子玉一把掂過念道:“各行業東主注意,不可以金銀或教唆子弟相助病無常郭老狗,不然將大禍臨頭。知名不具。”
“他們開始發動了。”姑娘抽口冷氣說。
這一夜中,龍駒寨的知名士紳,都收到同一形式同一語氣的留刀寄來紅帖,惶惶不可終日。
龍駒寨在風雨飄搖中,鄉勇們開始巡哨了。
次日午正,文昌仍是昨晚那一身打扮,出現在南碼頭。江邊,泊了十餘艘板船,裝了不少土產。這種板船小的可憐,裝不了多少貨,裁客也不過五六名,夏間水滿,航道仍是兇險,所以客人不太感興趣,除非要押貨下船,不然犯不著冒險。
十餘艘板船之外,有兩艘小艇靜靜地泊在碼頭邊,碼頭上,白花蛇的青布包頭齊眉蓋耳,面向江水避人耳目,另四名大漢坐在碼頭上哼著小調,似乎極有閒暇,
日正當中,碼頭上的伕子們都在歇手忙裡偷閒躲毒太陽,所以人不多。白花蛇早已看到文昌那特別雄偉的身影,直待他到臨近,方緩緩轉身抱拳行禮,笑道:“蔡師傅果是信人,你好。”
“桑兄你好。”文昌回禮說,轉問:“漢江禿蛟凌當家是……”
“乃是敞長上。”
“哦!桑兄不是單身客人,蔡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原來桑兄是有所為而來的,難怪有恃無恐。凌當家寵召,蔡某不敢不來,也不知凌當家……”
“呵呵!蔡師傅見笑了。敞上在對岸專誠相候,請下船至對岸一敘。請。”
藝高人膽大,文昌的水上功夫他自己知道,舟江窄小,何所懼哉?他泰然舉步下了小艇。
兩名大漢搶上船頭,小艇象條大魚,靈活地駛出洶湧的江心,翻騰的江水,似乎對小艇毫無影響,兩文長漿連轉如飛。到了對岸扭頭瞧,不偏不倚正好對正碼頭泊船,兩大漢的操舟術,委實高明。
白花蛇首先躍上江岸,兩人並肩進入對面的江岸叢林。不久,到了一處山坡下的樹林中,前面出現一個草棚,草棚外站著八名勁裝大漢,相簇著三名中年人。
中間的中年人頭上未帶巾帽,光油油地不見一發,銅鈴眼,獅子大鼻闊嘴唇,留著兩撇大八字鬍,雙耳招風,在粗豪兇猛中,卻透著三分愚蠢氣。他身材不太高,有點臃腫,穿了一身青勁裝,沒帶兵刃。只消看了他的光禿腦袋,便知他是漢江禿蚊凌遠凌當家。
水上英雄本來極少叫當家,但為他們的家在船上,叫艙主,或者叫舵把子。但漢江禿蛟不同,他不住在船上,漢江本來就窄小,容不下他這條蛟,他在各地隴上建有不少秘窟,在秘窟中當家,非必要不想下船,文昌懂得江湖門檻,也似懂非懂,給他叫對了。
左首一人身材高瘦,手長腳長,在水中定然得天獨厚,手腳劃一次,可比矮個兒劃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