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過得幾天,便又到了假日,金老大差人相請,說是晚上去河邊的悅來酒樓,大家聚上一聚。
雖然也很擔心莫愁的身體狀況,徐長安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前往,他實在很想找個地方放鬆一下,不然,他真怕自己先就繃不住了。
大不了早回便是。
元氣傳送,記憶回溯,他把一切都安頓好了,臨走前卻發現,女妖目光中,竟帶著一絲他從未見過的慌亂跟不捨。
.......
自靖西伯府向南走三條街,有一條曲曲折折的河流,名喚“沁香河”,由西向東穿過整座長安城,最後在城郊東南處匯入曲江。
河兩岸遍佈酒樓茶莊,瓦舍勾欄,乃京城花花之地。
悅來酒樓是其中最大,也是豪華的一家。
路途不遠,是以徐長安並未騎馬,一個人晃晃悠悠地走路到了河邊。
正是黃昏時間,鱗次櫛比的酒樓,店門大開,吆喝聲,喧鬧聲,杯盞交錯聲,混合著飯菜酒肉的香氣,在河中浮蕩開來,好一番熱鬧的景象。
熱鬧都是他們的,卻與她無關......徐長安突然覺得有些莫名的傷感。
誒,我一大男人在這傷春悲秋個什麼勁兒?
轉念間,他又忍不住啞然失笑,幸好有店小二及時上前,直接將他迎上二樓一間臨河的包廂。
金不凡,元秀和鄭奉早已等在裡面。
“恭喜恭喜!”一見面,三個傢伙俱是一臉堆笑。
徐長安猛然省起喜從何來,自嘲道:“就沒人說我這鴻鵠未飛,先攀高枝麼?好兄弟,這個‘恭喜’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
說罷,幾人一齊笑了起來。
元秀笑道:“沒關係,兄弟們只是憐你鴻鵠未飛,就被繫上了金絲鏈,誤了外面這大好風光,豈不可惜。”
金老大更是大笑道:“哎呀,學堂裡的妹子們,不知該有幾人傷心,幾人失意了。”
徐長安連連擺手,苦笑道:“只是訂婚而已,你們何必扯那麼遠。”
鄭奉直愣愣瞧著他,追問道:“長安哥,你見著郡主娘娘沒,是不是很好看,也很厲害。”
徐長安搖了搖頭,表示我也不知道。
自己已被這位未來老婆管教了數月的事實,他自是不好意思告訴他們,一來也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兒,二來,人們常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他自覺錦城肯定也不喜歡“逼婚”的事被傳得太遠。
她的脾氣有點大!
那就能瞞一時算一時吧。
元秀訊息靈通得多,笑道:“這位錦城郡主回京不久,同鳳棲宮那位長公主倒是走得很近,除了常去宮中,平日裡就呆在景王府中,你沒看見倒也不奇怪。”
安樂長公主李汐,乃是皇帝陛下的長女。
“至於相貌嘛,大郎大可安心,宮裡的人說,郡主娘娘長得可是麗質天生,姿容絕代,尤勝公主殿下幾分呢。”
都用上“麗質天生,姿容絕代”的詞兒了,有這麼誇張麼?
看來母親那日說的是真了,徐長安心下一喜,不禁暗道,就算略有誇張之處,但只須有藏在家裡的那位七八分容顏,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酒菜很快就擺滿了桌子。
此時大家聚在一起,自然少不了一陣胡侃亂吹。除了徐長安的訂婚,以及他尚未決定的遊學,升樓考試......
到後來,元秀還透露了一個聳人聽聞的訊息。
昨晚幾乎同一時分,工部虞衡司,戶部度支司的兩位郎中,皆被刺殺於當值的官舍之內。
據他所說,虞衡司掌國家山川礦業,度支司掌各地物產豐約、水陸道塗,兩部門分管官員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