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神奇的推理過程,讓徐長安小小的心臟,瞬間遭受到了一萬次的無端暴擊。
他還不死心:“那麼,依大人的意思,此案算什麼性質?”
“互毆!”
“互毆?”
“不錯,無論誰先動手,只要還手了,便是雙方互毆行為。”
嘶......
徐長安後槽牙一咬:說的好有道理,我他喵竟無言以對?
無言以對就算是認罪伏法了。
“啪”。周縣令手中驚堂木往大案一拍,倒是清亮無比。
“經本官察查,原告王庸訟被告徐長安無故毆打,致其嚴重受傷一案,證據充分,證物齊全,故判徐長安賠付王庸醫藥費,護理費,精神損失費,合計白銀三千兩。”
“概因被告身份特殊,刑責之事,待本官報請府伊大人再作定奪。”
“來人,將堂記拿來,讓被告簽字畫押。”
此判決一下,徐長安又驚又怒:“大人,就算雙方互毆,卻為何只定我一人之罪?”
周縣令冷哼道:“既是互毆,本官就只能看結果了,誰受傷重,誰就有理。”
“你看看王公子的傷情,何等嚴重,再看看你周身上下,全無傷痕之處,法不容情,豈堪抵賴。”
徐長安腦袋“轟”的一聲大響:荒唐它媽給荒唐開門......荒唐到家了?
大堂外,看客們忍不住大搖其頭,直呼看不懂,只不過縣令大人既已發威,除了連聲嘆息,倒是誰也不敢出頭多言。
大堂內卻顯得格外安靜。
腦袋被細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王庸,此時忽地發出“嗤”的一聲輕笑。眼裡流露出一抹戲謔的精光。
銀子對王公子來說,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終於出了一大口惡氣:好小子,想跟本公子鬥,你還不夠格!
他甚至開始盤算著,這小子受的刑責,保底也是板子伺候,屁股開花。若是自己再上府衙運作一番,判上個收監流放也極有可能。
而此刻,徐長安的大腦卻有些不受控制地慌亂起來。
他開始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惡意襲來。
如果真就這樣認罪的話,不要說那不可預知的未來刑責,就是眼下這三千兩白銀的賠償金,就是個極大的問題。
大周朝給的爵位實際上虛標得很,只有封號與俸祿,而無封地,自然就沒田賦收入,
更沒有其他產業收入。
按朝廷規制,伯爵府的每年能領取的各項俸祿,七七八八,摺合成銀子,差不多也就一千五,六百兩的樣子。
關於銀子在這個世界的實際購買力,雖說到現在他還沒完全弄明白。
但另一方面。這裡畢竟是王朝帝都,生活成本肯定不會低。就算伯府上上下下加起來不過十數口人,也抵不住貴胄之家,各項開銷不小啊。
更何況,這事兒該如何向自己現在的母親交代呢。
怎麼辦?
“剛穿過來就遇上這種破事,果然,當個穿越文的主角,開局都是很憋屈的呀。”
“難道就這樣輕易地認命了?”
“不行,我是誰,無故穿越而來,那便是天選之子也,我命由我不由天,是這個意思吧,咳,咳!但我必須想辦法自救!”
徐長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看來,打敗魔法的只能是魔法,既然你們玩這種沒臉沒皮的勾當,作為一個現代靈魂,老子還會有什麼道德方面的顧慮不成?
“大如此人判案,學生不服!”他挺直了身板,大聲叫道。
“怎地不服?”周縣令盯著他,一隻手伸向插著裝白頭籤的籤筒。
若非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