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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握手裡養玩,臨秋那時候你記得來,容你挑個好的。”

盛苡笑吟吟地應了,兩人又閒聊幾句,便道了別,回到她以前的值廬。

巖子跟另外幾名宮女恰好在屋裡,忙迎她進門,聽她道明緣由,便撅著屁股從床榻下的盒屜裡抬出一隻包袱,笑道:“就知道你早晚還要回來,清由跟我都替你整好了。”

其餘幾人也都很自覺地避開,單留她倆人說話。

盛苡忙接過,道了聲謝,仰脖往身後看了眼,回過臉問:“清由人呢?咱們這兒又添人了?”

巖子拉她坐在桌邊,滿臉不屑的神情,“天暖和了,上頭心疼人,說是供應的果子多了,怕忙不過來,多添幾把人手,不然我這會子哪兒能歇著。她啊,心可長高了,天天上外頭跑,我哪兒知道人去哪兒了?”說著解開包袱,笑道:“瞧瞧落下什麼東西沒有?出了這門,可就沒人認了,丟了的算你倒黴。”

盛苡翻找了幾眼,統共也就幾件舊的衣物,一隻木匣,開啟來,裡面是她積攢下來的幾兩月銀,零星首飾,和宋齊送她的那條銀鏈子,一端綴著只毛毛糙糙的銀豬臉兒,是她的生肖。

巖子見她突地皺起眉頭,緊張地問:“怎麼了?是不是少什麼東西了?”

她手有些發抖,抽開盒底的墊紙,怔問:“巖子,你有沒有見我那條帕子?”

巖子茫然搖頭,“你說的是哪條?”見她慌白了臉,忙起身道:“我再幫你找找……”

盛苡忙握住她手腕,強捱住心頭的彈跳,搖了搖頭笑道:“不過是一條帕子,哪天撿著了,替我留著就是,今兒正好有空,你陪我說說話罷。”

巖子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唱劇似的,扭頭就換臉,看她的神情,似乎並非真的要緊,也就松心跟她熱熱火火地聊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的好心累,開虐的前奏,

☆、卜運算元

得知舊人日子都過得如意,盛苡也覺稱心,辭了巖子,撐著傘從殿裡走出沒幾步就被人堵在半路上。

慎刑司侍監呂才卜齜牙一笑,比了個手勢道:“姑娘,貴主有請,勞您駕,跟我走一趟。”

盛苡看他陰測測地露出滿口枯牙,渾身鋪了一層寒慄,這人在宮人口裡外號“驢爛腸”,聽說懲辦起人來,什麼缺德的招子都敢用,落進他手裡,不死也得脫層皮,死了見不著一個囫圇屍首。不明白怎麼找上她的麻煩來了?

她蹲蹲腿,恭敬道:“是哪位貴主,奴才自己過去,不麻煩諳達您了。”

呂才卜嘖了聲,乾巴巴地笑:“跟我客氣什麼,姑娘知道咱們做奴才的難處,主子說什麼,咱們照著做就是了,我都不嫌麻煩,姑娘何必分斤掰兩地跟我計較呢。過去頂多問幾句話,完了馬上送你回來。”

盛苡慌張往四下裡一看,正值晌午各宮歇午覺的時候,東二長街上空寂無人,偶爾冒出一兩隻人影,隔著老遠就僵住,然後落荒而逃,地磚上雨水斷珠碎玉似的迸濺著,打得她心頭一陣陣發怵。

見她擰著性子不動,呂才卜撂了撂手裡的傘柄,一夥蘇拉太監就從身後包抄過來。

“姑娘是願意自己走,還是咱們請你走呢?”

盛苡被他陰厲的眼神箍得急喘,被人在背後搡了把,幾乎摔在地上,忙探手扶住宮牆立起身,抬開步跟著他走,走的是錫慶門到左翼門的那條宮道,分明是避開了眾人耳目。

一路啞默靜悄,只聞和風細雨。盛苡活到今天,彷彿逆來順受慣了的,她害怕無助卻無法言聲,甚至連哭都是悄無聲息。

事後她想起這天,漫長的宮道,雨珠碎在琉璃覆頂的牆頭,再跳上她的肩頭,步步走得艱難,把她推向無知恐懼的深淵,她隔著傘沿看出牆頭,沉雲密佈,似乎就攏在眼前,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