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時有些混亂,趙掩瑜的身影也迅速淹沒在人群中,顧寒昭嘆氣,終究還是錯過,看來只能等白帝詩鑑了。
顧寒昭失望而歸,剛進盧家大門便見盧青跑到身前,喘著氣說道:“表少爺,您回來啦,老爺正找您呢。”
顧寒昭聞言便隨盧青向盧宿陽的住處走去,剛進院門便見自家舅舅正皺著眉不知在想些什麼,見他來才展露笑顏:“昭兒,來。”盧宿陽招呼顧寒昭坐在自己邊上,揮退伺候的丫鬟小廝。
還未開口,顧寒昭就知道盧宿陽找他來必定為了今日在書市百家擂上的那一番爭執,果然,待屋內只剩下甥舅二人,盧宿陽便直切正題:“今日你可去了書市?”
“去了,舅舅。”盧宿陽點頭,繼續道:“恩,那你今日可是見到那個張安了?”
“遇見了。”
“我也是聽學生說一狂傲書生自稱丘通張安,在百家擂上明著貶低武人,暗裡卻是直指顧家。”盧宿陽沒有見到當時情形,只是聽旁人所言,但就是這麼幾句旁人所言就足夠他憂心的了,“這張安是何來頭,為何在百家擂上針對顧家,這白帝城不同其他地方,是天下學子匯聚之地,一旦這番話被有心之人利用,後果不堪設想。更何況當今聖上已對顧家心存忌憚。”
“舅舅,這百家擂上的情形我看了大半,張安是何人派來的我雖還未知,但這事真正需要憂心的不是張安,他再如何巧舌如簧也只是一顆小棋子,真正讓人憂心反而是那之後上臺的書生孫若愚。”
“孫若愚?”盧宿陽低頭思索,但想了半天還是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顧寒昭也不點破,孫若愚此人在前世曾屬太子一黨,官至戶部尚書,此人斂財有道,為太子搜刮了頗多錢財。但顧寒昭前世卻是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除了朝堂上的交集,他們頂多也只算是同僚,為何今世卻要針對於他。
“此人心思險惡,只是我與他素不相識,不知他為何針對顧家,或是背後有人指點。”顧寒昭如實說道。
“那我們該當如何?”盧宿陽問道:“無論張安還是孫若愚,都是衝著顧家來的,你可有應對的辦法?”
“舅舅,若您是我,且不知張安與孫若愚底細,您會如何?”
“先查張安,看看是誰丟擲的餌。”
“一旦查到張安底細,無論那人是誰,我顧家與他勢必兩立,此時最受益的怕是孫若愚背後的人了吧。”顧寒昭接著說道,心中已有猜測,卻不點名,只是道:“我已派人去查,晚些便會有訊息了。”
盧宿陽也並不問他派了誰去問,只是感慨的拍了拍顧寒昭的肩膀,嘆道:“現在顧家在朝堂上可以說是舉步維艱,我只願你事事小心。”
“舅舅放心,我會小心的。”
從盧宿陽院中出來,顧寒昭深吸一口氣,這些朝堂爭鬥他在前世就已厭倦,如今重活一世沒想到還要再次捲入其中,若最終註定要捲入這亂局之中,還不如主動出擊。
顧寒昭剛關上房門,一道暗影便從身後悄無聲息地出現,停在他身後。顧寒昭也沒有轉頭看他,仍保持著背對他的姿勢,問道:“如何?”
“回爺,張安的老師頗有才幹,他的詩作曾被謝相爺誇讚過幾句。孫若愚與張安素不相識,也讓我們查的幕後人還沒有訊息。”那人恭敬答道,只是黑巾蒙面,聲音聽著有些發悶。
這暗部是他的父親留給他的,原本只是收留一些因為戰事而遺留下的孤兒,後來慢慢就變成了一些南澤與外族通婚生下而又被遺棄的混血。這些孩子一輩子只能活在黑暗中,父親幫助那些想過普通生活的混血改頭換面,至於那些不願走的,就讓他們成為顧家軍的暗探,也算是軍中的一股力量,只是這些人卻是見不得光的。
父親曾想將這些人的存在上報皇家,只是當時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