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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他怎能不喜?若能查出不妥,他又怎會自個兒都絕了指望,被敬事房總管扣押問罪。如今能僥倖逃脫,若非衛大人提點,這時候他怕還困在牢裡,擔心害怕得很。

居然發現了不對勁兒?在場眾人神情一震,大感驚異。這事情變化之快,匪夷所思。方才他們也圍著這樹看了一圈兒,當真就沒瞧出何處出異常。

赫連章餘光瞥見蘇博文伸手梳理一番被風拂亂的腰間綬帶,心下更為確定,老傢伙竟還有心思御前整理儀容,顯見他也是心裡有底,不急不躁。

元成帝手臂擱在御座上,微微端正了坐姿,再看宗政霖,眼底滿滿都是興味。他這兒子,應對倒是極快。

只不知太子爺心中,同樣對慧儀宮中那女人,也是讚賞有嘉。小女人興風作浪,惹出今日這場風波。正引來惡狼環飼,卻不料被她再添一把火。就不知待會兒過後,周遭餓狼還保不保得住各自身後託著的尾巴。

“是察覺何處有異不成?”三人之中,金太后當先發話。一來老太太對這事兒看重,急著探明期間真相。二來太后對桐麻樹驟然落葉也十分好奇。她宮裡侍養花草不少,這等稀奇事,除開鬼神之說,還真就未曾聽聞。

小太監趕忙叩首,再抬頭時,卻是一手指著那樹,答得十分有底氣。“回太后娘娘的話,奴才仔細檢視了樹幹下面一截,發現底部往下,至樹根都十分潮溼。用手摸了把泥土, 溼潤,指尖輕輕一攆,那泥土竟就粘在手上。”

顧長德立馬叫人試過,果然,正如小肖子回稟。

“這幾日天兒熱得很,一日沒曾落雨。若是無人灌了許多水進去,萬不該如此。奴才又去查探過周圍幾株花樹,都是欠著水分,連泥土表面都不曾澆透。”

“怪只怪奴才沒經甚大事兒,事發時太過慌張,便是察覺這樹澆水有些過,卻未細心比對過,也就沒能及時稟明管事公公。”小太監面上有些忐忑,既羞愧,又懼怕。

好在此時衛甄跨前一步,另有要事啟奏。

“啟稟皇上,微臣也問過宮門口管事太監,這幾日的確有三個臉生的小太監,執了腰牌,推著架子車,說是總管交代,花園裡草木精貴,澆水施肥懈怠不得。連著兩日,都是早晚各一次,每次三車往裡面運送。”衛甄喚來那御花園值守太監,那人趕緊呈上標記有腰牌番號的小冊子。

這會兒倒是說清了真有人藉著當差時候,滿滿幾缸子水都往這樹底下灌了去。可澆水多了,腐壞根系,也不至兩三日內整棵樹都枯萎了枝葉吧?這株桐麻樹可是七百年老樹,盛京暴雨時節,也不是沒有。

事情到了如今地步,這樹被人動過手腳,事情真相昭然若揭。可謎底如何,還是叫大夥兒心裡癢癢。

金太后緊繃的面色終是緩和下來,再看那樹,餘下的便是疑惑。“單這水恐怕不成。”果然是親自侍養過花木之人,非蘇藺柔那等名不副實之人可能匹及。

“太后娘娘,那人送水進來,卻是另有用途。”小肖子心裡有些後怕,若非衛大人一言將他點醒,這條小命怕是得丟了。

“這水的用處,是用來沖洗周遭餘下的氣味兒!那人真正使的法子,卻是極其偏門兒。莊稼人喚作‘燒株’,奴才師父教過,書本冊子裡,該叫做‘肥害’。原本肥害只是尋常人手生,侍養花草時施肥不得當。而這顆桐麻樹,卻是有人故意加了料,且大大加重了分量,連著幾日日日灑下藥粉。過後再使力沖洗,湮滅痕跡。”

說著自袖兜裡掏出一巾帕,緩緩開啟,薑黃色手帕上,堆著一小撮白色粉末。

“這是奴才在幾步遠花壇邊兒發現的細粉末子。奴才聞了聞,正是宮裡分派下來,每月都有份例的肥粉。這粉末往日都是用在給萬歲爺和各宮裡娘娘殿裡擺放花草上,免得屋裡留下施肥氣味兒。御花園裡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