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內部的分裂也因此日益明顯。孫可望的這些行為不僅未能達到削弱李定國的目的,反而加劇了兩人之間的對立,為後來的內訌埋下了隱患。隨著李定國在戰場上的不斷勝利,孫可望內心的嫉妒和不安也愈發強烈,這最終導致了兩人之間的矛盾難以調和,為大西軍的衰落埋下了伏筆。
六、寶慶之敗
公元1653年(永曆七年、順治十年),孫可望率軍到達沅州後,立即派人召李定國前來議事,企圖藉此機會逮捕李定國並奪取其兵權。李定國在接到命令後,正準備動身前往,卻突然接到了劉文秀之子的密報,稱孫可望有意對其不利。這一訊息讓李定國陷入兩難境地:如果不去,可能會被孫可望以違抗軍令的名義興師問罪;但如果前往,則可能面臨危險。在此期間,孫可望連續下達了七道命令催促李定國前來,迫於無奈,李定國只好率部向沅州進發。然而,在途中,李定國再次收到劉文秀之子派人送來的勸阻信件,於是決定退回廣西,繼續籌劃北伐事宜。
孫可望逼走李定國後不久,便自食其果。當時,孫可望親自率領大軍從靖州(今湖南靖縣)出發,經武岡抵達寶慶(今湖南邵陽),部下有大將白文選、馮雙禮等,總兵力據清方記載達到十萬人,這場戰役被稱為岔路口之戰。
1653年三月初六日,清軍定遠大將軍屯齊帶領滿漢主力從永州北上寶慶,十五日駐紮在岔路口,距離明軍白文選、馮雙禮、馬進忠的營地周家鋪大約三十里。次日,清軍進至周家鋪,由於明軍佔據高地,地勢險要,加之天降大雨,雙方暫時列陣相峙。當天晚上,孫可望率領親軍從寶慶府趕來增援。
到了三月十七日,明軍主動下山向清軍發動全面進攻。清軍分路迎擊,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戰鬥。最終,孫可望統帥的明軍戰敗,遭受了較大的傷亡,清軍繳獲了七百多匹馬和一頭戰象。清軍趁勝佔領了寶慶府。然而,清軍在這次戰役中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正黃旗的兩名蒙古梅勒章京韋徵和武京都陣亡。次年,清廷下發給衡州、岔路口兩戰陣亡清軍的撫卹銀高達十一萬八千餘兩,可見這場戰役對雙方來說都是非常殘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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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陰謀篡位
公元1654年(永曆八年、順治十一年),李定國在新會與清軍作戰時遭遇瘟疫,加之清軍增援,處境極為艱難。在這種情況下,李定國向孫可望求援,希望得到支援以渡過難關。然而,孫可望並未派出任何援軍,選擇坐視李定國兵敗。當李定國的部隊敗退回南寧府時,孫可望更是下令在李定國部隊經過的地方燒燬糧草,意圖切斷其歸路,並派出四萬多人阻擋李定國向貴州靠攏。
孫可望與李定國之間的矛盾日益加劇,南明朝廷及官員的介入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早在1647年(永曆元年、順治四年)春天,明雲南副使楊長知被迫歸順孫可望,並獲得了孫可望的信任。楊長知觀察到孫可望在佔領雲南後變得日益驕縱自大,渴望繼承張獻忠的秦王封號,但又擔心李定國等人不會服從。於是,楊長知開始在孫可望面前煽動,鼓勵孫可望爭取朝廷的“秦王”封號,以此來壓服李定國和其他將領。同時,楊長知也在李定國和劉文秀等人面前散佈關於孫可望的負面言論,指責孫可望獨斷專行,全不念手足之情。
在這樣的背景下,孫可望終於獲得了“秦王”的封號,從此他開始以皇帝自居,甚至要求所有衙署的稱謂前都要加上“秦”字。孫可望對待永曆帝的態度也越發傲慢,對其進行侮辱。永曆帝對此感到極為不滿,於是秘密派遣使者讓與孫可望有矛盾的李定國前來護駕。這一舉動最終引發了“十八先生之獄”,許多支援永曆帝的大臣遭到了孫可望的迫害。到了1656年(永曆十年、順治十三年)正月,李定國進入了安龍,成功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