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纏身痛苦不堪。真正是作孽喲。
“大夫說了,這枸杞酒能滋補身子,強身健體。你每日小酌一兩杯便好。”蘇白芷交代道。
不過個把月,蘇白芷便發現,沈君山不過是面上寡淡,兩人在喜好上卻是驚人的一致,在制香上,二人常常爭執不下,可最終出來的香卻是極好的。
“好。”沈君山淺笑道。
正說著話,沂源突然急匆匆地進了門,沈君山正要斥責,見沂源面色焦急,心頭沒來由的一陣慌亂,沂源幾乎是帶著哭腔,跪倒在地。
“公子,建州傳來訊息,將軍……將軍他死了。”
沈君山面色一沉,就聽孔方慌慌張張,還未入門便叫道:“小姐,大事不好了。五皇子……薨了。”
手中的杯子,應聲落地。
☆、流光
沂源跪在地上哭道:“隨五皇子和將軍一同到建州的劉副將就在外頭,公子要不要見一面?”
沈君山見蘇白芷蒼白著臉;一個字都說不出;揮了揮讓沂源出去喊人。
劉副將進屋;一五一十說道:“我們到了建州才知道當地有多嚴重。幾乎每天都有很多的屍體抬出去;似是人間煉獄一般。當地人嚇得水都不敢喝;每日的吃食都是臨縣送來的。五皇子到了那後;便將所有染了疫症的人都關在一個村子裡;徹底隔離開來;每日定是灑石灰;沒多久;太醫院那便找到了醫治瘟疫的方法。我們都以為事情肯定會慢慢好起來的。可是那日被關在瘟疫村的人卻鬧起來,非要衝出村子外。”
劉副將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麼可怕的事情,打了個寒顫道:“那些人原本還能得救的,也不知受了誰的唆擺,同守村的官兵起了衝突。將軍就是在亂民中……被打致死。”
一群以為自己要死卻想殊死救活自己的人,在最後發出驚人的戰鬥力。而沈君柯到了建州之後,身子卻一日不如一日,他每天夜裡都見沈君柯的屋子裡燈常亮,徹夜的咳嗽聲,一直未停止過。
似是要耗盡自己最後一絲力氣,而刻意折磨自己。
“將軍死時讓我們將他就埋在建州。”劉副將低聲道,“他去建州時,身上什麼都沒帶,倒是日日看著這帕子發呆,想必是極為重要的物件,我便將它帶了回來,二公子你看看怎麼處理?”
沈君山接過來,見是一條洗的發白了的帕子,清清爽爽地繡著幾朵小花兒,兩行清秀的小揩,“柿葉翻紅霜景秋,碧天如水倚紅樓”,不由地心一痛。看向身邊的蘇白芷卻似渾然未覺,只是面有慼慼,低聲問道:“五……五皇子是怎麼去的?”
一句話,硬是哆哆嗦嗦方才說完,沈君山不忍,倒了杯熱茶遞到她手上,她抱著茶杯卻仍是哆哆嗦嗦,仍是鎮定不下來,索性將茶杯扔在一旁,閉上眼睛,勉力道:“劉副將,你說吧。”
劉副將見眼前的女子身子嬌小,雖是過了段時間方才鎮定下來,可如今卻是不亂分寸,不由想起沈君柯彌留之時嘴裡反覆喊的宋景秋和蘇白芷,神色一凜道:“五皇子入建州後便一直忙於慰問疫區的百姓。那日疫症村的村民大亂,是五皇子帶了士兵方才鎮壓下來。過了不久,瘟疫也算基本控制住了,我們原本打算就這麼回來了,可五皇子卻病倒了。隨行的太醫細查之後才知道,五皇子竟是染了天花……”
“天花……”最可怕的傳染症,人人聞之色變。曾經有個村子一人得了,最後全村覆滅,唯一活下來的一個人,卻是全身痘疤,面目全非。自此,方圓十里再無人敢靠近那村子。
可為何偏偏是韓壽,為何?
“五皇子自知道自己得了這病,便將自己困在山上一小茅屋,每日我們送些吃食進去。他的病卻一日重過一日,他怕自個兒的病害了他人,便將自個兒連著屋子燒了個乾淨,我們就連屍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