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尋著……”劉副將想起那日的火,心有餘悸。
蘇白芷連淚都流不出來了,低聲道:“聖上可知道了?”
“早有人八百里加急將訊息送回來了,聖上只怕早就知道了。”劉副將回道,只是不知道為何遲遲不宣佈五皇子的死訊。
蘇白芷點了點頭,站起身道:“我知道了。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沈君山伸出手,想要安慰她,想著自己個如今也是心痛難當,收了手道:“你好好休息吧。”
等身後的房門關上,那些腳步聲漸漸遠去,蘇白芷拿出當日韓壽送與她的玉佩,反覆琢磨,忍了半天的淚終於流下來。那送給她的玉芙蓉還越長越茂盛了呢,怎麼這人說沒了就沒了?
蘇白芷想了片刻,這才覺得有些異樣。若說八百里加急,皇帝早些時候便知道這個事兒,那意味著韓斂也知道,韓斂若是知道了,不可能不告訴她!
更何況,韓壽那個臉皮兒比門板還厚,惜命又臭美的人,如何會怕傳染他人,把自己關在茅草屋裡?
別逗了!
若是他要死,想必也是選作大宅子陪葬。
蘇白芷這麼一琢磨,越發覺得有道理,忙收了眼淚,二話不說往韓府奔去。
一到韓府,站在門口卻久久說不出話來,這一門素衣縞冠,處處飄白,家丁丫頭個個泫然欲泣……她心頭咯噔一跳,忙往裡走。
今日來弔唁韓壽的人不是一般的多,全是面露哀思的。這些人也不知道打哪裡來的訊息,竟是比她還早到。
丫頭帶著她入了靈堂,這才低聲道:“老爺傷心過度,幾度暈倒,這會只怕見不了客人。”
靈堂裡頗有幾張熟面孔,朝她點了點頭,當作致意了。
蘇白芷回了禮,丫頭又道:“老爺子說若是見了姑娘,便讓您自個兒去他房裡。”
見著韓斂時,他卻是沉著臉,面帶慍怒。
蘇白芷小心翼翼地行了禮,這回卻是連聲音都在發抖,“韓公,韓壽他……”
“死了。”韓斂乾脆利落地回答道。蘇白芷見他竟如此爽快,便猜到他這是氣的。只是如今這陣仗鋪陳地夠大,想必大半個京師都知道了。
韓斂白了她一眼,低聲道:“跟我來。”
蘇白芷亦步亦趨地跟著,在花園裡繞了幾個彎兒,韓斂卻帶她走入一個密道。身後的石門緩緩落下,“轟”一聲,伴隨而起的便是韓壽快步往前走了幾步,拿起手邊的竹板便往前面的人招呼去,“我讓你辦喪事,我讓你辦喪事!我還沒死,你就掛了一門子的素縞。你連阿九都騙不過,你還想騙你親老子?你去騙鬼。乾脆我真把你打死算了,省得你在這礙眼!”
蘇白芷定睛一看,那蹲在桌子旁啃雞翅膀啃的滿嘴流油的,不是韓壽還是誰?
韓壽被韓斂打的跳腳,道:“老狐狸你別打我。我喝了十幾天的清粥,差點餓死啊。你讓我啃了這個雞翅膀再說,要麼我先餓死了!哎呦你別打,你別打我腦袋,會死人的呀!老狐狸,我是你親外孫啊!”
無處可躲,韓壽只得躲到蘇白芷身後道:“阿九救我。”
那一抱,卻是發現蘇白芷已經滿臉淚水。韓壽不由軟了身子道:“你別哭,我沒事兒。”
蘇白芷擦了擦眼淚,將身後的韓壽牢牢定住,對著韓斂說道:“韓公,我抓住他,你狠狠打,別手軟。”
韓斂聞言,一竹板正正打在韓壽的背後